無論誰趕著這樣一輛大馬車,都絕對是一件風光的事,也一定會高興的很。可是江冷簫卻高興不起來,這一切自然是因為花五娘。他趕著這輛馬車,已足足走過了七座城,三十九家鎮子,可卻沒有一個大夫能治花五娘所中的毒。
江冷簫停下馬車,道:“小二,拴馬!”
小二自酒館跑出,江冷簫也已跳下馬。他將臉貼在車廂旁,輕輕問道:“五娘,這裏有家酒館,我們在這吃些東西,歇歇腳吧。”
“又說這些沒有用的話,我怎麼吃的下東西,你自己吃吧!”聲音聽起來薄弱無力,帶著幾分責怪,可又讓人覺得有幾分動人。
江冷簫手扶車廂,勉強一笑,道:“娘子莫要生氣,這大半天你都悶在車廂裏,就算不想吃飯,出來透透氣也好。”
花五娘咳嗽兩聲,輕聲道:“外麵冷麼?風吹的急不急?”
江冷簫含笑道:“外麵不冷,陽光暖的很,風也吹的輕和。”
花五娘道:“你過來把簾子掀開些,讓我瞧瞧。”
江冷簫動了下身子,將簾子掀起些許。簾子旁緩緩露出一張嬌美的臉,眉頭微蹙,春水般的眼睛帶著一絲疲憊。花五娘肌膚勝雪,團發如墨,發上插著一根金簪,簪頭是一對玉蝴蝶。
這的確是一張絕美的臉,但臉上的表情卻並不好看。可就因為這張臉是花五娘的,此刻看上去不但好看,而且似乎更讓人心動,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花五娘將手搭在江冷簫肩上,身子緩緩挪動,輕步躍下馬車。兩人並肩向酒館走來,江冷簫輕撫著花五娘肩頭,關懷之色中帶著一絲痛苦。花五娘緩緩走來,步子看上去柔弱無力,就像是一隻春風中剛剛破繭的蝴蝶。
兩人坐在酒桌旁,江冷簫道:“夥計,上飯菜!”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回答。
江冷簫感到有些奇怪,臉上現出怒色,喊道:“夥計,上飯菜!”
“這裏是酒館,沒有飯!”水豬一邊笑著一邊說。
江冷簫看著水豬一臉開心的笑,不開心的問道:“你是誰,這裏怎麼沒夥計?”
水豬道:“我是這的掌櫃,招呼江公子這樣的客人,夥計怎麼配的上?”
“你怎麼知道我是江冷簫?”
水豬道:“我不僅知道你是江冷簫,我還知道她是花五娘。我不但知道她是花五娘,我還知道她現在中了毒。”
江冷簫將簫啪的一拍,怒道:“你到底是誰?把我的底細和行蹤弄得這麼清楚,到底想做什麼?”
水豬眯縫一笑,道:“我叫水豬,實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花五娘還是沒有開口說話,江冷簫卻被氣得一笑,冷冷道:“你的確像隻泡在水裏的豬,你不是在等我嗎?怎麼反而說是我在等你?”
水豬道:“當然是你在等我,我又沒中毒,找人治病幹什麼。”
“你會解毒?”
“我當然不會,可是我可以告訴你誰能解,人在哪?”
江冷簫道:“我娘子已中毒這麼長時間了,你為什麼才出現?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