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蘇六邪疲憊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他又見到了那張笑眯眯的臉。蘇六邪勉強睜大眼,直覺雙眼漲痛,頭大如鬥。現在,他看到的已不僅僅是那張臉,而是清清楚楚的一個人。那人坐在木椅上,一身青衣,頭戴綸巾,手中正搖著一把蒼鷹羽扇。蘇六邪目光移動,隻見四處皆是石壁,這裏顯然是一處石洞。
那人道:“你醒了?”
六邪道:“我怎麼會在這,我記得我是在廟中。”
那人道:“因為你遇到了我,是我把你運到這來的。”
六邪冷冷一笑,道:“運到這來,你把我當做石頭還是當做金子了?”
那人道:“總之沒有當做姑娘,漂亮的姑娘!”
六邪道:“看來我猜的不錯,搗鬼的一定是人!”
那人道:“蘇六邪的確是好聰明,好膽氣!”
“哦,你認得我?”
“連大名鼎鼎的蘇大俠都不認得,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六邪道:“那你是誰?把我運到這來做什麼?”
那人道:“我沒有名字,我是一陣風,我不過是空的!”
六邪道:“在廟中,我為什麼會暈過去?”
“因為你中了迷藥。”
“迷藥,那為什麼我一進屋子時沒有被迷倒?”
那人道:“因為迷藥在死屍的身子裏。”
六邪道:“所以你們故意引我用針擊碎女屍,因為我一招殺出,就會提一口氣。這樣,你們就絕不會出差錯。”
那人道:“對付蘇六邪豈能不小心!”
六邪道:“我現在運不起內力,那幾隻燈籠是不是也藏著什麼秘密?”
那人笑道:“蘇六邪還真是聰明,你已中了軟筋神仙散,那東西隻能燒後才能被人聞到!”
六邪道:“這麼煞費心機,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人道:“想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錢?”
“怎麼看?”
“當然要看買主肯不肯出高價。”
六邪道:“買主是誰?”
“幺紅梅!”
六邪麵色一驚,道:“那高價是什麼?”
那人道:“魔劍九式!”
六邪道:“你是想用我*她交出劍譜?”
“不錯!”
六邪冷笑道:“不妨說說你的計策?”
那人道:“你親筆書信一封,我會派人送給她。”
“然後呢?”
“隻要她乖乖的把劍譜放到我的七巧蓮花陣中,我看過若是真的,你就還有嘴巴喝酒。”
六邪道:“他住在哪你都已算出來了?”
那人道:“我連你是死是活都能算出來,何況是她的行蹤!”
“那我若是不寫呢?”
那人道:“我不急,我會等你到天亮,天亮後你若再不答應,嗬嗬……”
六邪冷笑一聲,道:“你就不怕我身負奇功,找個機會,悄悄跑了?”
那人道:“綁住你的是金蠶絲製成的繩子,金蠶絲刀劍難斷,水火不侵,若想破它,惟有我懷中的銀目鼠。”
他自懷中取出一隻銀目老鼠,然後冷笑一聲,離座而去。
金杯銀杯歡中亂,紅袖翠袖燭光迷。
原本就鶯語嬌聲,暖暖欲醉的石室,此時變得更加歡愉,野性勃勃了。女人的臉看上去比春日裏的桃花還要嬌豔,男人早已醉了,醉得已是飄飄欲仙。也不知道是醉在酒裏,還是醉在春光裏。
苗八鬼懷中躺著的是那個赤著上身的姑娘,那個頭上插著朵茉莉花的姑娘正跪在他身後,給他輕輕的捶著背。她笑得迷人,似早已忘了前世今生,那讓人心裏暖暖的恩惠還有痛苦的仇恨。酒真是好東西,男人對於女人而言,也許是世上最美的酒,他濃烈,火辣,一入口便在心裏興奮地開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