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彥寶刀入鞘,隱隱一笑,眼中有光閃動。
幺紅梅眼中焦急不見,一臉關懷,握住董彥的手道:“彥哥,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紅妹!”
苗八鬼將鐵壇“當”的一撞,詭笑道:“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們動手了?”
“老八,人都死了,還動什麼手?”
八鬼冷冷一笑,道:“人死了錢又沒死!”
“老八,你是想過錢癮!”
“必不可少!”
隻見兩人身形舞動,片刻間已躍入陸俊府中。
幺紅梅見兩人說去就去,不禁喊道:“蘇大俠,苗大俠……”
董彥淡淡一笑,道:“紅妹,不必喊了。兩位前輩既是怪傑,行事自然與眾不同,由他們去吧,我們先行。”
“好吧!”
疾風快劍,大漠飛沙一劍橫。
現在讓我們說說周笙的故事,他為何要去河西走廊,難道真的隻有那裏的狂風飛沙配的上他?還是他有解不開的情結,隻有在那裏他才能活的灑脫,他的劍才有價值?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浪子,也沒有人一生下來就冷酷。
他原本也有自己的家,爹娘待他很好。他爹是木匠,憑手藝養家吃飯。人生不求大富大貴,但求一切安好足矣。可就在他六歲那一年,他爹外出做工,因為二兩銀子的工錢,竟被惡霸活活打死!他娘悲痛之下大病一場,一邊咳嗽一邊給人家做粗活養活他,直到他八歲那一年,他娘也病死了。
也就是從那時起,他成了浪子,真正的浪子!
他沒有家,也沒有去處,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也就是從那時起,在邊城,在爛溝,在長街,人們總能看見一個光著腳穿著一身破布衣服的少年。他的頭發亂成一團,可一雙眼睛卻是又大又亮。
他冷,他餓,他痛苦,但他卻從不流淚!也許他的淚早已化在骨頭裏,再也流不出。人們總能看見這個少年,撿丟在爛溝裏的垃圾,舔包過燒餅的油紙,穿丟在糞坑裏的鞋子。偶爾,碰上哪個好心的人家,會給他一碗粥或是兩三個銅板。他就這樣活了下來,盡管活得很不容易!
冷天,大冷天。說不出為什麼,那一天是那樣冷!
北風吹過冰冷的大街,街上沒有一個人。
大地蕭寒,朱門緊閉,竹門不開!
這麼冷的天氣,富人自是躲在自己的富貴窩裏快活,又怎麼出來可憐他?可窮人也許餓的連一碗粥都已吃不上,又如何能施舍他?
他一個人縮在牆角,就像一隻找不到窩的老鼠,兩隻腳都已凍破。化出的膿水滲過鞋子,很快就結成了一層慘紅色的冰。
他不但冷,也太餓,他已餓的不行,他還是要想法子弄些東西吃。
他一個人走在冰冷的街上,就像是一根折不斷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