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春轉而一笑,道:“小錦姑娘說笑了,我的意思是您的容貌傾城,可比得過古今美人!”
小錦還是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語氣中帶著三分責怪:“古今美人有什麼好?不是禍國就是殃民!我就是我,誰也不能和我比!”
陸曉春淡淡一笑,道:“姑娘說的是,一個人固然有自己的難得之處,又何必與別人想比呢?”
小錦沒有說話,臉上雖然不是冷冰冰的,卻讓人看上去有點不自在。誰也猜不出她現在在想什麼,她的脾氣的確和其他女孩子有幾分不同,她說的話也總是讓人感到好玩又有些好怕。
有時,她不說話也能達到這種效果。
陸曉春現在就有些好怕,他當然不是真的怕,他隻是不想也不忍心惹小錦生氣而已。他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他想開口,卻又實在不知說什麼。他似乎很在乎這位小錦姑娘,他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她了?
沉默,沉默總是很無聊。
可有時候,它不但不無聊,還愉快的很。
人沉默,心卻沒有沉默。
突地,小錦居然笑了。雖然不是笑的很大聲,卻很真誠,也很開心。
陸曉春也不禁笑了,他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麼,他隻是想笑就笑了。
小錦道:“你怎麼也笑了,是不是在笑我?”
“大概是吧,姑娘實在風趣!”
小錦道:“你為什麼喜歡花花綠綠的衣裳?”
陸曉春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穿上去舒服吧,誰讓我的名字裏有春字呢?”
小錦道:“你到這來就隻是聽曲子?”
陸曉春道:“是的!”
“那現在已聽完了,怎麼還不走,還賴在這?”
陸曉春臉頓時變得毫無表情,他實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個小錦姑娘,似乎總是想和自己過不去,卻又不是真的過不去。沒錯,他是來聽曲子的,現在曲子已聽完,又為什麼還不走?他淡淡一笑,臉上帶著三分失望,道:“哦,姑娘說的是,我,要走了!”
“要走就走,磨蹭什麼,是不是等著我留你?”
陸曉春以為小錦生氣了,急道:“不是不是,姑娘肯為我撫琴我已經很高興了,怎麼還能妄想。”
小錦不語。
陸曉春淡淡一笑,道:“小金姑娘,告辭了!”
他果然沒有磨蹭,說走就走,眨眼間就到了門前。
“你就不過來和我說說話?”
陸曉春忍不住一笑,道:“好!”
他不是來聽曲子的,因為在他看來,世上最美的曲子也沒有小錦的話動聽。
陸曉春坐在小錦麵前的那張大桌子旁,小錦要和他說說話,她想說什麼?是甜言蜜語,還是談笑江湖?
“你拿著木棍做什麼,難道怕我搶你的衣裳?”
陸曉春笑道:“當然不是,這根棍子是我的護身符。”
小錦臉上帶著三分笑,從他手裏拿過那根再尋常不過的木棍。木棍約有三尺,滑滑的閃著些許光,想必也有些年頭。
“你的意思是用它做武器?”
“嗯。”
小錦將木棍輕輕一拍,道:“人家都用刀用劍的,你卻用棍子,就不怕打不過別人?”
陸曉春道:“沒辦法,誰讓我這個人不喜歡見血。我武功一般,若是拿上刀啊劍的,一時把持不住,難免要傷人。”
“看不出,你這人心地還不錯。”
“姑娘過獎了,丐幫是天下第一幫,素來以仁義為本,我當然也要學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