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平說:“現在這種情況,你向小鬼子投降,小鬼子也不會放過你的,橫豎一死,不如和小鬼子幹一場,轟轟烈烈的鬧出一個動靜來,或許我們能夠活下去。”
‘你就幹脆說吧,你想怎麼幹?我心裏也得有個數,大家夥跟我一場,我不能坑害大家。‘
“我也沒想好,反正不能投降小鬼子。”
“那你就趕快想,大家夥總不能老窩在老軍營吧,還是要養家糊口的!”
大虎見慶榮和偉平想吵起來,就打圓場說:“慶榮大哥不要著急,事已經做下,以後該怎麼辦,大家好好商量。偉平大哥是個有學問的人,一定能想出好辦法的。”
慶榮歎了口氣說:“我也不是為別的,這麼多人,總得替他們找條活路,現在,你說大家夥能幹啥去?本來碼頭上幹活也能掙口飯吃,可是······‘
‘都是小鬼子鬧得,這筆賬要記在鬼子頭上才是。我和小虎不是也有家難回嗎?慢慢來吧。”大虎勸慰慶榮。
過了幾天,應大虎的請求,慶榮派人去陳莊打探消息,回來說,陳莊傳言,趙壞水一夥作惡太多,被人雇凶殺害在大堿窪。還有人說,過去,趙壞水在別處得罪了人,這才來到陳莊,仇家追到陳莊,在大堿窪殺死趙壞水一夥。更玄的說法是,趙壞水一夥冤殺好人,鬼魂們前來報仇,在大堿窪殺死了趙壞水一夥。總之,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大虎琢磨著這件事應該算是過去了,傳言當中,沒有人提到是大虎和小虎為舅舅報仇而殺死趙壞水一夥。可是,偉平卻說,等等再說,小鬼子狡詐的很,也許這些謠言正是小鬼子放出來的,就等大虎和小虎回去呢。
又過了幾天,慶榮派了一個寶山認識的,偷偷去見寶山,直接向寶山打聽情況。回來說,龜田已經猜到是大虎和小虎殺死趙壞水一夥。並且,龜田問過寶山,是不是大虎和小虎替舅舅報仇而殺死了趙壞水。寶山隻能推說不知道。龜田也厭惡趙壞水一夥胡作非為,認為他們是罪有應得。龜田上報說,趙壞水一夥在大堿窪被老缺伏擊身亡,身上的財物和槍彈被劫走。寶山讓大虎和小虎暫時別回來,龜田既然懷疑是大虎和小虎幹的,難免不找他倆的麻煩,萬一被抓住,那就麻煩了。
大虎覺得寶山說得有理,不回去也罷,反正家裏沒有什麼牽掛,在哪兒住都行,何必回去觸那黴頭?躲一時算一時吧,這年月,小心為好啊!
老軍營原有練兵跑馬的場子,慶榮和偉平商量,先把這些地開出來,種上莊稼,先保大家夥吃飯要緊,其他的,慢慢想辦法。趁著天還不冷,先種上麥子。於是,大家一起動手,平整土地,播種小麥。
大虎和小虎也幫著忙活了一陣子,漸漸地覺得煩了,二人商量到別處玩玩。河東是不能去的,趙壞水一案還沒徹底了結,可不能自投羅網去。那隻有向西,去貝縣玩玩了。大家都在平整土地,覺得自己離開,好像是在逃避,想來想去,想到表叔王思明,他在縣城開了一家客棧,大虎和小虎經常住哪兒,自從日本鬼子來了,還不曾見過王思明,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這是一個離開的好借口。
大虎告訴慶榮,說是到縣城去看看表叔,鬼子來了,對表叔的安全不放心。表叔以往對大虎和小虎照顧很多,現在,世道不太平,應該去看看。慶榮也覺得應該去看看,並告訴大虎,老軍營就是大虎和小虎的家,啥時候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