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與大嫂程氏在家中焦急等待。
兩人在房中來回徘徊,求拜各路神佛。
終於,下人來報說老太爺一行人回來了。
兩人急忙迎了出去。
沒想到見到的確是被阿呆抱在懷裏不省人事的女兒,馮氏這次是真的直接暈過去了。
又是一片慌亂。
把碧顏與馮氏都先放到了床榻之上後,沈張便趕緊派人拿自己的帖子去請太醫了。
沈伯濤沈仲濤也回來了,還有其餘沈家諸人,都聚集在碧顏小院的廳中著急的等待。碧婷在程氏懷裏啜泣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聽聞碧顏被折辱的全部經過,沈家的女眷都心疼的抽泣起來。
沈伯濤氣得滿臉鐵青,沈仲濤心疼女兒,此刻衝到皇宮殺了三公主的心都有,沈張的心情就更不用提了。
他驕傲如梅的主子,何時受過如此屈辱,他懂得,他都懂得,主子是為了沈家,才硬生生忍了。
他明明想好的,以後所有的困難都由他沈張來擋,主子前輩子淒慘早逝,這輩子就在他的保護下快樂的生活吧,隻是,為何,會出了這種意外。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沒保護好,主子怎麼會……
“薛太醫來了。”沈寬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白發老者走了進來。
沈張忙打起精神,起身相迎。“我家孫女就拜托薛太醫了。”沈張鄭重其事的看著薛太醫懇求道。
“不敢不敢,沈老大人言重了,救人乃老夫的本職,老夫自當竭盡全力。”薛老太醫惶恐道。
他可是與沈張一個時期的人,知道眼前這位老者的厲害,眼下沈張卻如此沉重的拜托,他瞬間覺得肩上的擔子都重了。
眾人屏氣凝神,靜看薛老太醫替碧顏和馮氏分別把脈診斷。
良久,薛老太醫終於看完了,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撫著胡須緩緩開口道:“沈二夫人並無大礙,隻是一時受了刺激,氣血上湧,方才暈迷,休息一會就醒了,老夫再開張方子,待人醒了,抓藥吃上幾次,就沒事了,至於沈三小姐。”薛太醫遲疑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顏兒怎麼了?”沈仲濤著急問道。
沈張緊張道:“薛老太醫但說無妨。”
薛太醫歎了口氣道:“沈三小姐本來也沒什麼事,身上有點擦傷,用些藥膏抹上兩天就好了,隻是這心裏,有事鬱結於心,氣血不順,恐怕,老夫也無可奈何,沈老大人要知道,這心病還需心藥醫。”
心病,主子竟是心病。
沈家其他人都以為碧顏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受了莫大的委屈才會心病難醫。
而沈張,墨子憶幾個知情人卻知道,碧顏這次是真的傷到了。不僅是驕傲被踩在了腳下,關鍵是那個將她百般折辱的人,是她的孫女,還是既有墨家血脈,又有張家血脈的嫡親孫女。
而且折辱她的原因,還是為了死對頭孫家出頭。
幾重打擊一起襲來,這才是碧顏心病的症結。
“父親,我們這次不能就這麼罷了。”沈仲濤悲憤道,他的女兒本就命苦,癡傻多年,好不容易好了,他與馮氏恨不得把女兒寵上天,現在卻被一個皇家的公主如此欺負,還得了心病,想到這裏,他這個堂堂七尺男兒就忍不住要落淚,要是不能給女兒討回些公道,他還算什麼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