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屬於粗中有細的那種人,在滇西南的時候他從許軼初和周潔身上學到了許多培養起自身素養的東西。因此,他一點也不著急,說:“嗬嗬,牛師長提醒的好,劉忠一定注意。你們國民黨挺有意思的,什麼人都收。劉弘是漢奸出身你們要了倒也情有可原,連日本人都成了你們的座上客這就不怎麼光明了吧。是否請牛師長也交代一下你手上的李正本先生,別把日本人身上的倭寇之氣帶到你的部隊上去那?
劉忠說的李正本正是原日軍第六師團的情報處長兼特種部隊的教官宮本樹林大佐。
改名李正本的宮本現在被李子清推薦給他的把兄弟牛連山當了情報處長,還兼任著牛連山第十七師的特種大隊的隊長。
牛連山被劉忠這麼一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知道在滇西南的時候宮本就是劉忠的老對手了。
他板著臉對劉忠說:“我的奉寧滬杭長官部湯司令長官的命令來接受淳安縣城的,請你把你的部隊拉出縣城,並限你們在十日內撤離淳安地區,撤到長江以北去。如貴軍不能服從的話,那麼我們可能就不再客氣了。”
“哈哈哈哈。”
劉忠仰頭大笑了起來。
“不客氣?你們國民黨什麼時候又對我們共產黨客氣過那?從一二九事變開始到現在,你們那天對我們客氣過那?我們早就習慣了你們不客氣,要是那天你們突然客氣起來的話我們還真會有點不習慣了那。嗬嗬,實在抱歉的很,我沒收到湯司令的命令,我收到的是新四軍陳毅軍長的命令,要我們接受淳安日軍的投降。所以牛師長的命令我們不能也不好執行,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要不這樣,我看咱倆誰都不做主,說了也不算數,還是請你們湯司令和我們陳軍長直接溝通,等我接到陳軍長的命令馬上就把淳安拱手相讓,您看如何那?”
劉忠的這一番話顯然是比以前飽含了政治素養的訓練。現在他隻有在周潔的問題上還是存在著自己偏執的設想。
他的夫人桃子因為一直和他性格上合不來,因此在劉忠跟隨著獨立旅開拔到江南來的時候,他們和氣的離了婚。劉忠決心追求周潔。而周潔和譚莉也快從延安返回了。
“這,這,你們這是目無黨紀國法。”
聽了劉忠話的牛連山氣的站起來,指著劉忠說:“我限你們三天之內交出所有的日軍戰俘和武器裝備,交出淳縣城,否則後果將由你們新四軍自負。”
劉忠道:“牛師長何必發這麼大的火那,兄弟我也是奉命來淳安接受的,你總不能讓我為難吧?要不這樣,我把俘虜和武器裝備先交給你,縣城等上麵協調好了我再交如何?”
“哦?看來劉司令很識相啊,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半交接?”
牛連山以為自己的威嚇起到了作用,便也放緩了語氣。
“今天,我馬上就先把俘虜交到您手上,對了還有武器裝備,請你的人在淳安嚐外和我們政治部主任蘇亞鵑辦交接手續如何?”
“恩,可以,那我不不打攪了,一會城外八裏坡我等著你們蘇主任來交接。”
牛連山見自己取得了初步的“勝利”,便不再步步緊逼劉忠了,他回去也好向陳儀交代。實際上作為一名師長他並不把陳儀放在眼裏,因為他的十七師是湯恩伯的嫡係部隊。
劉忠還把蘇亞鵑喊來先和牛連山見了個麵。
送走“瘟神”後,回到指揮部的蘇亞鵑說:“老劉,你真把那麼多裝備交給國民黨啊?”
“哈哈,那怎麼可能啊,你鵑子主任還不了解我劉忠嗎?我這城裏關著一千五百多鬼子,不能殺不能打的,你說我能放心的下嗎,萬一他們和我搗起蛋來也夠我嗆的。並且我還得管著這麼多人吃喝拉撒,累不累啊,既然他牛連山想要這個累贅我給他磕頭還來不及那,又何樂而不為那?至於武器彈藥的事我想我們江南支隊也該換換裝了,把換下來的那些老套統,缺胳膊少腿的漢陽造統統送給牛連山去回爐吧,子彈是一發也不會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