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湖窯山島上的田歌很快就在新民自助會所裏找到了“見習服務員”顧燕。
兩人見麵相互都感到了異常的驚奇。
顧燕說:“田歌,你竟然也被關押在這裏啊,整個上海為你失蹤的事情鬧的是沸沸揚揚的滿城風雨。現在才平息了一些,真是沒想到你已經成了軍統的犯人了,不過看上去你似乎挺受優待的啊。”
顧燕指了指自己腳踝上戴著的一副輕型腳鐐。原來這裏的女犯人在離開後麵的集中營牢房的時候都要被戴上腳鐐,而田歌卻是個例外。
其實,這是謝長林和宮本為了保護田歌的那雙腳不受傷采取的優待措施,他們覺得這樣一雙巧奪天工的人間秀腳被鐐銬磨傷了實在太可惜了,因此在盯梢嚴密的情況下,免去了她的這個拘束。
對此,田歌依舊以為是因為自己父親田大豐身份的問題,所以軍統沒敢對她如何那。
她對顧燕說:“顧記者,你真的是共產黨嗎?我看你胳膊上還有傷,是他們打的嗎?”
顧燕說:“我是不是共產黨這不重要,關鍵的是我反對國民黨打內戰,反對獨裁統治,所以他們就以莫須有的罪名把我抓到這裏來了。”
顧燕至今始終沒在敵人麵前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更別說招供出對特務有價值的情報了。謝長林也為此很是頭疼,要從707研究所把楊樂樂帶來對質吧,就此要暴露了楊樂樂已經招供了的情況,今後上海地下黨就不敢再和她接頭了。不對證吧,對顧燕又無法審訊下去。
田歌微微一笑卻帶有憂慮說:“我明白了,顧記者,你不說我也明白了。你真勇敢,但是下午軍統頭子謝長林找我談話了,他說十天以後你要還不招認的話,可能就要對你進行難以忍受的懲罰了,那樣你還能堅持的住嗎?”
顧燕說:“我知道,他也和我說了,給我十天的時間,完了就要喊上窯山島來的‘客人’對我進行強暴了,就和這自助會所裏的其他女服務員一樣,可我是被冤枉的,我怎麼能承認沒有的事情那。”
顧燕昨天才來這裏,就親眼看到了那些“女服務員”被“客人”捆綁起來,硬拖進房間裏去的事情了。顧燕對此也非常憤怒和擔憂,因為自己過不了多久也許就和她們一樣要被男人淩辱了,但她知道自己目前隻有一切都堅決否認,才能讓謝長林、宮本等人陷入迷惑之中去,否則自己就一點出去的機會也沒有了。
她這麼一堅持,倒先把田歌給弄迷惑了。她以為這一定又是國民黨特務瞎猜疑亂抓人把顧燕給抓起來的那。
田歌把自己從暗訪淳安被扣被抓的事情經過以及謝長林下午威脅自己的那番話都說給了顧燕聽。
顧燕建議田歌一定要利用這個機會出去,否則直至這個魔鬼島最後消亡了,也沒人知道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她說:“就不知道那個謝長林葫蘆裏究竟要賣給你的是什麼藥了。我想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肯定是有條件的才能放你回上海去,這肯定就是他說的所謂‘技術性處理’。到時候你要自己把握好了,我想隻要不是對你的人身和名譽造成不可接受的傷害的話你都可以先答應了,隻要人沒事那後麵的事情都好辦的。”
兩個同是當記者的姑娘談了很晚,田歌幹脆就和顧燕住了同一個宿舍。她決定接受顧燕的建議,先離開窯山島再說。
在另一個房間裏,國民黨保密局窯山集中營的中校主任李正本卻在做照著田歌的一張放大的照片認真做著畫。
現在這個該名作李正本的原日軍第六師團的大佐宮本樹林心裏正興奮不已,謝長林在下島的時候已經親口許諾在審訊結束後,把美人兒記者顧燕交給他“享用”並可長期占有顧燕。這對宮本來說無疑的天大的美事了,這一激動他就拿去了畫筆開始做畫來了。
他本來就和他的老師平田靜二學過畫中國畫,但他更擅長的是畫工筆畫,一筆一劃的很是工整。線條描繪好了後再添進色彩,人物形象也因此很是逼真。
這副為田歌而畫的中國畫他已經創作了三天多了,他決定今天把它殺青了。
宮本完全是按照平田的風格來創作的,仿照的也是當時著名的《七仙女圖》而創作的。不僅如此,他還有個宏偉的規劃,那就是按照記憶再把平田的《七仙女圖》再現出來,不過現在的七仙女圖上的人物根據他和老朋友曹勝元的研究,以及征得了謝長林,牛連山等人的意見後,他對此做了點小調整。在和毛人鳳視察時交談中,還得到了毛人鳳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