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唯三嚴肅的站起來說:“不,要是說承擔責任的話,由我來承擔,因為是我指示小郭政委幹的事情。進才同誌,我們執行上級的精神不能過於機械了,在這種特殊時期需要有一定的靈活性。上級的任務當然需要完成,但玉蘭同誌為了挽救我們同誌的生命而犯了一點小錯也完全可以諒解,真的上級要追究責任的話,由我負全部責任。”
黨委委員,野戰衛生院院長梁茗說:“不,應該由我負責的,是我讓郭玉蘭同誌幹的。她臨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是我告訴她衛生院的藥品即將告罄,希望她能幫著搞回一點來。作為一名醫務工作者我不能看著傷員在我的麵前因為缺藥而走向死亡。所以,我應該負全部的責任。”
大家夥這麼一說,馬政委也有點臉紅了。
他說:“這事兒就不要再爭了,剛才我的態度生硬了一點兒,主要還是怕因為擅自截留藥品對支隊造成不好的影響,並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的問題。今後上級一旦真問起這事兒來,作為支隊主要領導、黨委書記的我自然會承擔起責任來的。”
一場眼看著的不快的事情,就在大家的戰友真情的驅使之下化成了一場感動。
會議在大家熱烈的討論之中繼續進行著。
最後,支隊一致決定采用才趕回部隊來的一分區政委郭玉蘭的提議,組成多支狙擊手小組,利用山林隱蔽的地形地勢對國民黨十七師的封鎖部隊進行冷槍戰,打破敵人的心理防線,爭取撕出口子來,掩護小股部隊趁機下山籌糧去,解決戰士們的餓肚子問題。
這件事情由已經飽富戰鬥經驗了的郭玉蘭來為主完成。
會後,郭玉蘭從四百多個戰士中選拔出了二十名神槍手來組成了狙擊手中隊。
她將狙擊手每四人分成一個小組,由兩名槍法嫻熟的戰士潛伏到封鎖線敵人的哨卡附近施放冷槍,消滅敢於露頭的一切敵人,另外兩名則負責交替掩護。
這麼一來狙擊手中隊分成了五個小組,分別向三個山口的守敵發起冷槍戰,自己則帶著一個班的戰士滯後埋伏,攜帶機槍負責對他們的行動的最後火力掩護。
所有的狙擊手都一律使用原日軍使用的三八式步槍。這種步槍的射程遠,威力大,射擊精度高,在沒有專業狙擊步槍的情況下,這也算是上好的替代品了。
郭玉蘭的這個戰術一上來就取得了十分顯著的效果,可以試想一下,第一陣槍聲響過之後就會有十名敵人倒下,再上來再倒下,把守哨卡的也都是敵人的一個連的兵力,那能經得起這樣兵源高消耗的折騰那。
幾個回合下來,也僅僅是一天多兩天不到的時間,倒在郭玉蘭狙擊手中隊槍口下的敵人便有六十多號了。這下打的十七師的那幫家夥是心驚膽戰,根本不敢再進行正常的值班守哨了,最後幾乎是到了草木皆兵的狀態,看到那裏樹棵和草叢都感覺那後麵伸著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
這樣一來,終於有個山口的守敵指揮官吃不住勁了,把整個封鎖線向後撤了有一公裏之多,一下給了郭玉蘭機會,她馬上親自帶著籌糧小分隊從這個空隙裏鑽出了山去,襲擊了鄰近的一個村的還鄉團,為部隊搞來了一批寶貴的糧食。
守山的部隊紛紛要求後撤以躲避江南支隊的冷槍戰,這下讓原本做著困死江南支隊美夢的牛連山和曹勝元吃驚不小,於是曹勝元打算親自到第一線去觀察,找出對付郭玉蘭的狙擊手的辦法來。
正好,他也以這個借口要挾毛人鳳幫他從湯凱的手上保住閻敏不受害。
很快曹勝元就嚐到了冷槍戰的厲害,他來到上次郭玉蘭率隊突圍搞到部分糧食的那個突圍點,正躲在掩體後探出腦袋用望遠鏡觀察前方高地上樹林裏的動靜那,卻沒想到“砰”的一聲,飛來的一顆子彈正好打飛了他頭上的軍帽,嚇的曹勝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喘了半天的粗氣才算是回過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