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拔出手槍,從走廊上退了出來。
“媽的,有人要劫船,弟兄們動手啊!”
跟在後麵的二副劉士勤,水手李得龍等忙朝後艙跑,召集其他打手組織反抗了。
他們人多,這麼一吆喝,前麵放下武器的那些人又去揀武器,控製機槍的戰士見苗頭不好,一摟扳機,重機槍噴出了火舌,一下打倒了三,四個。剩下的和黃彪一起跑到了後艙。
郭玉蘭這邊人少,不敢主動去攻擊後艙,於是薛品仙等控製住了船的後半部分,而前半部分被郭玉蘭控製了。
薛品仙的人雖多,但不敢衝擊前麵,因為隻要他們船舷的兩邊一露頭,前麵居中的“馬克辛”射出的子彈就把他們打了回去。
薛品仙讓劉士勤、黃彪帶六個人從右邊的船舷甲板迂回,自己帶著李得龍等八個人從左邊射擊試圖衝到前邊。但僅剩的這四個武工隊戰士在郭玉蘭的指揮下打的有聲有色,兩邊的衝擊都被打了回來。
薛品仙喊起了話:“喂,郭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啊,咱們可都是一條線上的人啊,不能說翻臉就翻臉啊,太不仗義了吧!”
郭玉蘭回喊道:“對不起薛船長,別和我談什麼仗義不仗義,你們昨天夜裏密謀什麼我都知道了,你們是不會得逞的!為了把貨安全的送到我們的目的地,船由我們帶為控製,到了地方會還給你們的。我奉勸你們好自為之,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薛品仙這才明白,昨天夜裏自己和劉士勤他們的談話被郭玉蘭聽到了。
他回頭對李得龍說了一句:“都是你們幹的好事。”
接著,他又對著前麵喊:“郭小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咱們就談談條件吧。你們放下武器,我保證把貨送到你指定的地點,絕不食言如何?”
郭玉蘭回答:“你當你在哄三歲的孩子那,你的保證誰會信那!我看你們就老實的在後邊呆著,到了地方我們再說。”
薛品仙喊著:“郭小姐,我知道你們是****,是利用我們的船運送軍需物資的,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郭玉蘭沒錯吧。我想要是硬拚下去,你那機槍隻有三個單元不到的子彈了,你堅持不了多久的,到野茅洲還有大半天的路程,你們是頂不到那會兒的!”
“是嗎,哈哈,那就試試看了好了,我樂意奉陪!”
前麵並不正麵回答,隨著話音之後傳來了郭玉蘭銀玲般的笑聲。
這笑聲中透出來的鎮定和自信讓薛品仙不敢相信這是來自一個剛剛才二十五歲的姑娘的。
薛品仙又開始組織了兩麵一起進攻的衝擊,但被機槍和駁殼槍給打了回來,還損失了四名手下,傷了兩名。
但正如他預料的,前麵的“馬克辛”也隻剩下一百發子彈了,不過好在他們剛才丟在前麵甲板上有一支駁殼槍,三支步槍和一支衝鋒槍,這些武器加上原有的一起,足夠郭玉蘭撐到天黑的了,而天黑時船就要到達野茅洲了,在那裏會有我們自己的人前來接應。
船是由薛品仙的大副錢大偉操縱著的,他本來就對薛品仙的很多作為不滿,想著那天去投奔光明的那,現在知道了郭玉蘭就是解放軍的人,馬上表示願意幫助他們。
郭玉蘭非常感激大副的棄暗投明的舉動,握著他的手表示了感謝,並代表江南支隊歡迎他加入革命隊伍。
錢大偉操縱了貨輪,穩穩的向著目的地開進著。
薛品仙也怕船真的到了野茅洲那就麻煩了,因為那裏一定有****的人接應郭玉蘭的,到時候自己可就真是要落得人財兩空了。
於是他製定了一個能牽製郭玉蘭的陰謀和一套強攻的計劃,並且再次喊話。
“喂,郭小姐,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放下武器,我保證我和我的手下不會有任何傷害你和你的人的舉動。船上的布匹咱們一家一半,這事就算扯平了如何?”
“哈哈,對不起了,你真會編故事,沒人會信的。再說這些布匹是公家的物資,我也沒這個權利答應你的條件。”
薛品仙說:“既然郭小姐一點不肯讓步,那我也就到了懸崖邊上了。咱們就誰也別想得到這些布匹了,我馬上就放火燒布燒船,看你怎麼完成任務。”
他的話讓郭玉蘭一楞,她感覺薛品仙是會這麼做的。因為這次和****開了火,人家也知道“泰和輪”是誰的了,以後軍統是不會放過他的。再說他也擔心到了碼頭被我們的人抓住槍斃,與其是個死字,那還不如臨死拚個魚死網破那,這完全是可能的。因為燒了船,他們可以坐後艙那邊懸掛救生艇逃生,興許還有活路。
郭玉蘭知道船離野茅洲很近了,先拖住他穩定住他的情緒是必須做的事,否則自己和劉忠一個月來的辛苦就全白費了,組織上交給的艱巨任務也就全泡了湯。
郭玉蘭開始回喊:“別拿這個來嚇唬我,你要想談也不是不可以談,你說說你的條件。”
見這邊有了鬆動,薛品仙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捏住了郭玉蘭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