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姐,我魏某是久仰你的大名的。”
雇人上好茶退出後,魏瘸子指著茶杯說:“這是今天春天的春茶,我放在冰窖裏儲存,味道一點沒變,請你嚐嚐。”
郭玉蘭不知道魏瘸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根據薛品仙提供的協議內容,他隻要在卸完船上的貨後,把自己綁起來交給薛品仙,就算是完事了,他幹嗎還要請自己喝茶那。
根據碼頭上的規矩,雙方必須在著裝上穿著各自的服裝,任何化裝的服裝在槐樹灣這裏都要除去,是軍人的話必須穿自己部隊的軍裝,若是沒有軍裝的話那就必須穿便裝。
郭玉蘭等本來完成任務後也要隨隊去中原野戰軍辦的黨校學習的,因此都帶了軍裝。此刻她也已經脫去了國民黨的那身夾克式軍裝,換上了老新四軍的灰布軍裝,打好了綁腿,腳上的皮靴也換成了部隊發的女式平跟軍皮鞋,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
郭玉蘭端起茶杯,用杯蓋撇了撇茶水麵上的沫子,輕輕的呷了一口。
“感謝魏老先生,果然是好茶,是出自蘇州西山的上好雨前茅尖。”
“郭小姐,你一定出身名門望族,看你那喝茶的一招一式都是大家閨秀的風度。”
感到郭玉蘭氣度不凡的魏瘸子稱讚道。
“不敢。”
郭玉蘭說:“家父曾做過私塾先生,因此家教森嚴,養成了一種習慣,讓魏先生見笑了。”
魏瘸子忙說:“那裏,那裏。我隻是在想,以你這樣氣度高雅的一名解放軍女軍官,怎麼可以和薛品仙訂出那樣的協議的那?”
郭玉蘭見魏瘸子問起此事,連忙解釋到:“這是因為事出有因,我不得不答應他們的條件。”
接著,郭玉蘭把整個運送布匹的旅途情況一一說給了魏瘸子聽。
“嗬嗬,好,好。”
魏瘸子伸出了大拇指。
“郭小姐果然夠膽量的,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到的。按理說那,以我槐樹灣的規矩,你必須得按協議辦事,歸薛品仙所有了,即便是你托誰說情也無濟於事的。我今天喊你來就是討論此事的。”
郭玉蘭心裏一涼,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退卻也沒有用的,想了想她還是鎮定的說:“本來是想和魏先生通融一下有沒有變通之法的,既然魏先生為難那就不打攪了,請把我交給薛品仙好了,我絕無怨言。”
“好樣的,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
魏瘸子又伸出了大拇指稱讚。
他說:“嗬嗬,郭小姐不必擔心,有個重量級的人為你先來我這裏打招呼了,不知許軼初此人郭小姐可曾認識?”
魏瘸子一提許軼初讓郭玉蘭馬上如釋重負,心裏興奮的“蓬蓬”直跳。
“認識,在雲南打小日本的時候,許處長就和我們解放軍的前身八路軍配合過,她才真正配得上稱是女中豪傑那。怎麼,難道許處長來過魏先生這裏?”
郭玉蘭早就判斷出許軼初是共產黨的人了,她也許就是那個神秘的延安派遣在華東的特派員。但是許軼初的身份始終沒人證實過,就算在支隊也隻有張唯三和馬進才知道,但他們也從來不對任何人說起過。郭玉蘭明白這也許就是保密的需要。
魏瘸子說:“她學習武術的師傅北平的楊小辮子,和我是世交,情同手足,這個丫頭是楊小辮子最得意的徒弟,也是我們武術界的第一大美人,這丫頭為人善良,直爽、聰明絕頂還十分仗義。抗戰前來我安徽這裏玩過,口口聲聲喊我師叔,我也就認下了這個侄女兒。不過這幾年她不知道忙什麼,一直沒到我這裏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