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沈一鵬安排的小家顯得特別的溫馨。
這是一處位於靈隱路上的小花園式的建築,整個院子大約有七、八幢三層小樓,每座小樓住著兩到三戶人家,這裏便是保密局杭州站的家屬宿舍區,還住了幾家警備司令部的人家。
沈一鵬是站長,他是和副站長林得水住的上下層的一座二層的法國哥特式小樓,上麵四室一廳是他的住處,下麵是林副站長的。
房子現在被裝修一新,窗戶上油漆一新的羅馬柱上掛著印著山水的絲絨窗簾,臥室裏和客廳裏也新掛上了水晶吊燈,顯得很莊重、素雅。
許軼初看上去對這個新家很滿意,進了家就四周轉悠著對整個家居環境做了不錯的評價。
現在她總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完成了自己的婚姻旅程。
轉完了整個新房,她舒了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喝了兩口保姆才泡好的龍井茶。
記得上午火車剛到杭州站,一下車就湧上來一幫記者,紛紛采訪起這位****第一軍花來,弄的來接沈一鵬夫婦的那些杭州站的便衣特務措手不及,連連阻擋。
許軼初心裏罵道:“這個挨千刀的曹勝元,一定是他把消息通報給了杭州的媒體,真是個混蛋。”
不過,她還是無奈的接受了短暫的采訪。
《杭州晚報》的記者問:“許處長,你是升官加新婚,這是雙喜臨門嗎?”
許軼初真切的笑笑:“算是吧,應該是的。”
“那請問您和沈先生準備很快就要孩子嗎?想要男孩還是女孩那?”
“這個還沒特意做打算,順其自然吧。至於男孩還女孩我想都可以。”
許軼初再大方,在回答這個問題時還是顯得有點羞澀。
記者又問沈一鵬:“沈先生,恭喜你娶了****第一美人為妻,請問你愛許處長什麼?”
沈一鵬的回答則巧妙許多,他說:“愛她的一切。”
這時候,杭州《美腳報》的記者擠到了前麵,搶著問道:“許處長,我社由於原來沒見過您的真容,因此隻把您列進中國美腳女人的第三名,請問您不介意吧?”
許軼初哈哈一笑道:“什麼美腳不美腳的,我覺得這個問題十分可笑,你們吃飽了撐的那就愛怎麼排就怎麼排吧,我半點兒也不介意。”
其他的記者見有人提這個問題,紛紛把手上的相機對著許軼初的腳“劈劈啪啪”的就是一通亂拍。許軼初連連想躲縮都來不及,被拍下了不知道多少照片。
“真無聊。”
許軼初想:明天各個報紙上都要登出自己腳的特寫了。她心裏嘀咕著一聲,早知道還不如穿自己那雙野外作業靴那。她原先的那雙野外作業靴被雲南三合的索拉巴亞和洛馬赫赫那些土司頭人和無數的信徒硬給留下和做崇拜信物了,後來還是哥哥許軼軍又托人給她捎了一雙一模一樣的,不過由於要結婚,她還暫時沒顧上穿那。
記者們還是紛紛圍著問東問西問個不停,許橫見許軼初顯得有點疲憊,便和沈一鵬的手下合力分開眾人,讓出一條路來,許軼處夫婦這才算是上了汽車,回到靈隱路上的家來了。
許軼初在這個小家裏隻能呆十天的樣子,就得趕到南京保密總局去報道上任了。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一件就是要查找浙江淳安一帶日本人當年留下的那座秘密軍火庫的方位。
沈一鵬當然知道這事了,為了幫著自己心愛的人分憂,他已經盡力做了一些前期的工作。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檔案遞給了許軼初:“軼初,你看一看,這是我在杭州檔案館借調的一份日軍那個秘密軍火庫的構建圖,但是就是沒有具體方位,我估計那方位圖已經被日本人帶走或者銷毀掉了。”
許軼初非常的感興趣,連忙從檔案袋裏拿出了那張圖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的確,圖紙上每個放武器彈藥的庫房都標的很清楚,一個主庫,四個側室副庫,並且有兩個通道通向地麵,但都被兩層磚牆砌住封死了。但就是沒標出外麵的方位,因此也就無法知道這個大型的軍火庫具體的地理坐標。
許軼初沉思著說:“一鵬,華野總部提供的材料說江南支隊的偵察同誌認為這座軍火庫在新安劉家湖上的窯山島上,你是怎麼看的?”
沈一鵬說:“我也聽說了,江南支隊的同誌的判斷是根據他們從參與過修建這座軍火庫的當地老鄉那裏了解到的,當時日本人要殺害他們之前,有的人是跳進湖裏潛水逃生出來的。但是他們並不能肯定的說那座島就是窯山島,也不能確定當時所在的湖就是劉家湖啊。”
許軼初顯然很讚成自己老公的意見。
她說:“是啊,淳安那個地方是山連著山,湖接著湖,團團轉轉的,湖上的島嶼不下幾百個,民工上島的時候是被蒙著眼睛的,跳湖逃生後也都是心有餘悸,未必能認出自己施工的地方就是窯山島啊。”
說著她突然一指圖紙左上角的一處方位說:“一鵬,你瞧這裏有座塔,可能是繪圖人員隨手畫上的,這說明什麼?”
沈一鵬趕緊湊上來一看,也興奮了起來。
“說明這座軍火庫地麵上不遠處有座佛教人士建的寶塔,而根據田歌同誌提供給我們的情報窯山島上是根本沒塔的。”
許軼初高興的一拍桌子說:“那就在淳安一帶尋找寶塔,然後再根據圖紙的大體位置搜尋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