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後半段話的時候，將頭偏向了一邊。
蘇九夜聽這話時，愣了愣，既而一笑，原來他也記得那補習班結束後就成陌生人的話呀！
“好吧，不過在成為陌生人之前，還能聽到某人說跟我是朋友，滿足了，至少在那之前，我還以為你從來沒有把我當過朋友。”蘇九夜也記得，在數分鍾之前，柏林跟兩位老人說的話，他與她，是朋友。
蘇九夜的話後，兩人又沉默了。
蘇九夜低頭吃著飯，心裏說不出的各種感覺彌漫，今天，心中的感觸是莫名的多，因為自己，因為柏林，也因為自己與柏林。
“你在想些什麼？”柏林突然問道，雖然頭也沒有偏正過來看著蘇九夜，但是語氣明顯的安定了，看來對蘇九夜剛才的那些戲謔，他並沒有真正的生氣。
或者他也早就習慣了那樣的蘇九夜吧！
跟蘇九夜一樣，看不慣彼此之間露出的那些愁緒與落寞。
他不正是看著蘇九夜那些落寞的樣子不爽也跑去付主任的家裏嗎？也不正是看不慣她一個人孤單玩遊戲的背影才跑到她身邊的嗎？
那樣陌生的自己，很久沒有那樣去在意過另一個人的心情了。
蘇九夜聽他這麼一說，說真的，心裏有些意外，這是柏林對她的關心嗎？自己心裏因為即將而來的分離所產生的細微變化他察覺到了嗎？
學著柏林的樣子，將頭撇開，語氣卻依舊散漫地說道：“別故意將話題引到我身上呀，我可不像某人一樣，難過得掉眼淚。”
柏林：“……”
額角的皮膚是連續抽動了幾下，蘇九夜這個渾蛋，真的太渾了，居然可以這麼心狠手辣的摧殘他，那些事情發自於真正的內心情感，她居然還可以理所當然一樣的往那裏戳。
果其然，最毒婦人心。
隻是……
這樣狠狠的一戳，為什麼隻是這樣的平淡的像平時與她相處被戲謔時的生氣，而不是因為被觸及那些最隱私的心境而難過起來呢？
“過份。”柏林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還好。”蘇九夜笑笑。
與他之間，還是這樣相處比較好，無論她此時心裏有多少的愁緒，也無論此時他心裏有多少的悲傷，她與他之間，互相戲謔，互相打擊，互相的……幫助著彼此。
“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柏林說道。
“嗯？什麼問題？”蘇九夜裝傻。
柏林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蘇九夜，這下是移正了腦袋，狠狠的瞪著蘇九夜這個故意跟他打隻哈哈的家夥，說道：“明明自己心裏也不開心，別一副裝傻的樣子，我問你，你在想什麼？”
“原來你真的在暗戀我，這接踵而來的關心讓我受寵若驚。”蘇九夜又開始調侃柏林了。
柏林斜睨了蘇九夜一眼，再次將視線移開去，不再理會蘇九夜。
蘇九夜真的太氣人了，他也為自己的多管閑事而自嘲，本來就是不熟的人，就算蘇九夜落寞出壓抑症想跳樓都不應該關他的事，況且，他們差不多已經算是陌生人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