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開數步的施華榕,眸子裏劃過一抹亮光,很快又沉靜如水,看著小丫頭氣得發抖的樣子,又一次抬手揉太陽穴,他有說錯什麼嗎?赫多嘴說隻要多多關心,就能哄得小丫頭服服帖帖,他表示關心了,怎麼不僅沒將小丫頭的毛捋順,反而再次將小家夥惹得發怒炸毛?
直覺告訴他,這次小丫頭的毛更難捋。
這不是好兆頭。
現在怎麼辦?
為難,施華榕頭一次感到束手無策,若換作是個男生該多好,直接拖一邊揍一頓,揍到他服為止,偏偏是小丫頭,揍,下不去手,罰,說不出口,逼得太狠怕她哭,不逼迫一下發揮不出潛力,這打不得說不得,罰不得迫不得,拿小丫頭怎麼辦才好?
“小丫頭,氣消了沒?吃飯去?”心思轉了數轉,硬是沒整出什麼良策,逼半晌才逼出一句,赫多嘴說女生氣愛狂吃東西,如果吃能讓小丫頭消氣,他樂意奉陪。
“吃你個頭!”曲七月氣得胸口一陣陣的發悸,吃飯吃飯,除了這個,大叔還能說點別的什麼嗎?
每當大叔提到吃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被坑的陳年舊事,大叔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揭她的傷疤,讓她想起損失一筆又一筆的毛爺爺,等於挖她的肉。
怨氣難消,怒火衝心,肺快氣炸開,恨不得拿刀衝上去將大叔大缷八塊,最好剁成肉泥以消心頭之氣。
“混蛋大叔,你個小氣肚腸小氣巴拉眥睚必報的小氣鬼,滿腦子的男猖女盜,齷齪思想,你自己狼心狗肺、卑鄙下流,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沒臉沒皮沒節操麼?人家小帥哥感激我曾救他一次,知道我在這裏關照一下我又礙著你什麼了,你用得著詆毀他麼?嫉妒人家年青陽光,嫉妒人家長得帥也用不著往別人身上扣屎盆子吧,你的修養你的軍人氣節都哪去了?除了仗勢欺人,巧奪豪取,睚眥必報、心胸狹獈,你能有點優良品質君子風度不?我不過就說了句不中聽的,你報複了這麼多次也該夠了吧,還嫌不夠就開除我,你死要麵子不敢開除,我自個退學行不?你牛高馬大,你銅皮鐵骨,你折騰人不累,我心累。你這麼大個男人還這麼小心眼,你這些年全活狗身上去了麼?你不覺丟臉,我都替你害臊。”
真是氣死人了,好歹是軍人,怎麼就這麼的沒風度?逼得她動武就算了,還非得逼著她開罵,不罵一頓他們不知道小巫女文武雙全。
這這……
狄朝海被震得瞠耳結舌,小妹妹她她…她說啥?首長高風亮節,胸懷若穀,威武如虎,氣壯山河,當之無愧現今三軍第一軍神,怎麼到小妹妹眼裏就成了一無是處、一文不值的小人?
這,一定是他聽錯了。
寒涼滿身的俊美男人那俊容越來越黑,最後變得墨黑墨的,用力擠一擠足可擠出幾升墨汁來,大手握得緊緊的,太陽穴一鼓一鼓的跳動,分明隱忍著怒火。
施華榕隻有一個想法,捉住小丫頭,揍!
一口氣巴啦巴啦的噴了一長串,曲小巫女胸中的那口惡氣總算出了不少,本想再去踹幾腳,感覺大長腿軟綿綿的跟棉花差不多,隻能自認倒黴,恨恨的剜煞星一眼,負氣的扭頭走路,走了三兩步想想特不服氣,一轉向,朝著悍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