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教官坐如鬆,赫醫生坐如鍾,兩尊大佛跟比賽式的,誰也不說話,氣場冷冽,車子裏的空氣似凝固了般,滯重,壓抑。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兩大叔幼稚的比氣場,可苦了中間的曲小巫女,左右投來的視線如城市夜空中巡羅的探照燈,明晃晃的刺眼,讓她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這是鬧哪樣鬧哪樣?
呆了幾分鍾,曲七月受不住冷氣壓,挺直小腰杆,拿出視死如歸的氣勢,狠狠的瞪左瞪右的狠瞪兩大罪魁首。
“丫頭不舒服?”
“小豆芽菜,怎麼啦?”
被冷眼刀子射中的兩大男人側首,各自換上自認最親切最溫柔的語氣詢問小姑娘,那變臉的速度絲毫不逝於奧斯卡金獎的男演員。
充當司機先生的狄朝海,恨不得把車開著撞棵樹或撞牆,好讓兩位爺們驚醒一下,天啊,那還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麼?怎麼感覺像狗熊?
既然不介意當狗熊,剛才又何苦逞英雄,個個繃著臉散發冷氣嚇人?現在小妹妹惱了又低聲下氣的跑去關心,那種邏輯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狄警衛表示完全無法理解後麵兩位爺那種喪心病狂似的行為,估計首長和醫生已進化成外星人,他一個地球人不懂外星人的心理。
瞪這個瞪那個,各瞪一眼左右一人一眼,曲七月努力的保持怒心值,梗著脖子鼓起腮幫子,沒好氣的嗆回去:“沒事別亂放冷氣,不知道病人受不起驚嚇麼?”
上帝啊,請收了這蛇精病似的兩隻大叔吧!
曲小巫女悲憤的想哭,一個從內到外冷得像萬年冰雕,一個表麵陽光而本性薄涼,小小巫女夾在這樣的人中間,連呼吸都需要拿出勇氣,好痛苦!
“嗯。”
兩大帥男被嗆得神色微微一變,各帶惱意的望向對方,意思隻有一個“都怪你”,互視一眼飛快的正襟危坐,各自收斂氣息,盡量降低存在感。
狄朝海對於兩位一秒變乖的爺已無話可說,板著的臉冷硬如鐵,手腳靈活的操縱著車子七轉八繞的繞出燕大,駛上大道。
周末,難得的有功夫休息,上班族們出行較多,大街人流明顯比平日增多,十分熱鬧。
車子平穩的奔馳,兩邊景色徐徐而過,然而,離開燕大校門還不到千米,前麵大約出現交通事故,一長串的隊排隊緩行,警車嗚哨聲和各種嘈雜聲音綿綿不絕,。
施華榕、赫藍之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
這方位?
往前窺幾眼,曲七月愕然,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方位正是當初買自行車的那一邊街,按路程遠近猜測,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店主倒了黴。
“姐姐,賣車店家的黴運應驗啦。”
金童玉童從窗口飄出去,過一會兒又回來,笑嘻嘻的報告,那位店家不聽姐姐之言倒黴在眼前,活該!
“哦。”曲七月一點也不驚訝,算算時間今天正好對應她上次所說的七天之期,那位店家黴運應驗,當有血光之災。
悄悄低頭,戳了戳腰包裏藏著的小妖怪,你曾經寄身的那家倒黴了,你高興咩?
交通堵滯而未完全堵塞,排成隊的車輛緩行,隨著車子一輛一輛的移走,悍馬爬行百餘米便近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