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掩閉,冷麵神如颶風刮至小丫頭睡躺的沙發旁邊蹲下,伸手撫摸一顆小腦袋,當手觸及那絲質般的發絲,一顆緊懸的心終於徹底的安穩了。
小丫頭真睡著了。
大手撫弄幾下小丫頭的頭頂,小家夥並沒有抗議,卻也不爽的皺了皺臉,把臉埋向抱枕。
這孩子還是這麼嗜睡。
看到小東西皺臉的模樣,施華榕心底軟軟的,那些因小家夥不乖出走讓人擔心而生出的火氣早不知去了世界哪個角落,眼底柔和:“赫多嘴,給診脈。”
赫藍之放下背包,正在揉手腕,聞言橫一眼發少,冷哼哼的哼氣:“小榕你有病麼,心裏擔心緊張小丫頭,麵上卻總欺負人,小豆芽菜不記恨你才叫沒天理。”
他就從沒見過這麼矛盾的貨,說他壞吧,他實則很好,對每個兄弟都好,關懷備至,不會讓人無故受委屈;說他好吧,他鐵麵無私,對誰都可以不留情麵,護起短來心狠手辣。
總體來說小榕就是個矛盾體,明明把小丫頭當眼珠似的護著,卻總做些讓人誤會的事,被小豆芽菜嫌棄純屬活該。
冷麵神冷嗖嗖的視線往醫生身上招呼,他哪有欺負小丫頭?赫多嘴的嘴真的太多了,該縫起來。
好心沒好報!
遭了一記白眼,赫藍之懶得再說,小榕那混蛋聽不時良言忠告拉倒,反正挨記恨的又不是他,他操什麼心?
繼續吧繼續,繼續欺負小丫頭,把小丫頭氣狠了小家夥才會投奔他的懷抱呀,嗯嗯,小榕你就往死裏欺負小家夥吧,我等著當小豆芽菜的靠山呢。
活動一下手腕,自我感覺雙手處於最正常的狀態,拿紙巾拭擦一遍,才走至冰山發小身邊,跪坐於地,拿起小丫頭的一隻手摸脈。
不摸脈尚好,一摸之下不覺大吃一驚,鬆指,瞅小姑娘幾眼,再摸,再鬆指,再摸,連摸三遍,眼神古怪,放下小丫頭的右手,摸左手,同樣摸了三遍。
奇怪!
醫生的俊眉擰成疙瘩,以看恐龍似的眼神打量小姑娘,滿眼的古怪驚訝。
“怎樣?”
施華榕見醫生表情古怪,心跳突突的突跳了一下。
“扶起來再診。”
糾眉,思索,赫藍之搖頭晃腦的晃幾下腦袋,情不自禁的搓手,那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在遇上感興趣的事物就會手癢癢的表現。
傷情加重了?
冷麵神的心弦顫了一顫,就似一根拉緊的弦被撥動了一下,弦反震彈動觸至胸口,那兒劇烈的疼痛了一下。
小丫頭帶傷遠走,不要命了是不是?
一絲惱爬上心頭,大手握緊,很想揍人,想把小東西捉起來狠揍一頓小屁股,教她記住教訓,省得以後拿身體鬧著玩。
握著鐵缽的拳頭緊了緊,再悄悄的舒展開,小心翼翼的把手自小丫頭的肩底鑽到她的後背,把倒頭大睡的小人扶起,自個坐沙發上側身當依靠。
赫藍之幫忙扶好坐正,再次摸脈,摸了左右手,眉峰糾得更緊:“我看看小丫頭後背。”
看後背?
稍稍遲疑一下,施華榕把小丫頭抱起放在雙腿上橫坐,讓她窩在自己懷裏睡,輕揭她的衣衫,他非常不想讓人看小東西的背,惦記著她的傷勢不甘為願的同意,要不然堅決不許任何人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