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哪用你說,我們都知道。”
許老等人幽怨的看著施教官等人自得其樂,那小子不愧是天狼團的好手,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們裝的攝像頭一一找出來,最後僅幫他們留下一個控觀遠景的沒拆,他們現在僅隻能遠遠的看,簡直是折磨他們的老心髒嘛。
“不服去找施小子唄。”楊老閑閑的在旁點火。
“拉倒吧,施小子不來找我們算帳就不錯了。”
眾老默,找施教官論理,除非腦子被門板夾過,他不來說他們為老不尊就不錯了,唉唉,他們不就是想看看現場,評估一下會湊成多少對嘛,施教官咋連這點小心願也不要讓他們如意?
施教官才沒空理老家夥們,一心一意陪小丫頭。
當冰山軍神走遠,姑娘和青年軍官們才繼續各自的對對碰,許多閨秀很想打聽那位俊美的年青軍官,卻探不出什麼來,隻好放棄。
喝了茶,項青悠鬧著要釣魚,眾人奉陪,醫生鬼靈的很,跟未來小媳婦姐隊;小姑娘有冰山軍神陪,狄朝海出於禮儀,硬著頭皮當婃的護花使者。
蘭姨和小閨女一起,洪小閨女趴在她懷裏玩兒,玩不到一個鍾,小家夥鬧著找粑粑要回家,冷麵神擰了她送去給洪小四。
洪僥仕帶著小閨女逃之夭夭,冷麵神順便去幫小丫頭們拿飲料,取一大包故意繞開人群,繞得遠遠的,他想躲清淨,終究是沒躲開,被人搶前攔住道路。
英姿颯爽的女軍官避開了人,站在草坪一角,等著冰山軍神,看他越來越近,眼底即有仰慕,也有失落。
“譚姐,找我有事?”
施華榕走近攔道的發小麵前,麵容冷涼,並沒有因見到小時的玩伴而緩和,語氣也是公式化的。
“華榕,如果,我說想邀請你聊聊天,喝喝茶,你會如何?”譚真仰望著兩步開外的男子。
那張臉,她仰望了十幾年。
那個人,她藏在心底十幾年。
她和他是兒時玩伴,當他從軍,她也義無反顧的追隨他的腳步踏進軍營,他是她的信念,讓她撐過了那些枯燥乏味的歲月,熬過了堅苦的訓練,支持著她完成一個個驚險的任務,如一朵梅朵,在鐵漢男兒群中堅強的開放。
十幾年的時光,讓她從如詩如畫的青春少女到如今的禦姐級姑娘,信念一直沒有變,從少女到禦姐,那是個極長的過渡,長得好似經過了幾個世界,也是極短的過渡,短得好似眨眼即過,一切宛若發生在昨天。
女孩子本多愁,當走進軍營,少女們已沒了多愁善感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
她堅強的熬過了魔鬼似的訓練,堅強的走到現在的位置,今天,隻想遵遁本心,堅強的麵對自己的感情。
女人的青春有限,她把最美好的青春獻給了國家事業,把最純的情感和心給了他,如若不爭取一下,如何能甘心?
或許,現在不是個好時機,但是,錯過了今天,她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
今天這個時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邀請即是表達。
她懂,她相信他也懂。
“譚姐,我們不合適。”施華榕安靜的看著麵前的發小,譚姐是跟他一起長大的朋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和赫多嘴一起一個像姐姐一個像哥哥保護過他,對她,他說不出太多的重話。
他和她,不會有結果,他和誰都不會有結果,天煞孤星命,命中無妻,若不是如此,又何苦拖到現在?
北宮說過,他若談婚論嫁,女方活不到跟他拜堂的那一天便會一命嗚呼,他不想去以身相試,也不願連累別家姑娘。
此生,有小閨女就好,不需老婆兒女,隻要小閨女在身邊陪著就好。
“不合適?”譚真呢喃一聲,心底酸楚決堤,泛濫成災。
她等了十幾年,等到的就這麼一句。
此心,何堪。
施華榕再不多說,輕輕的越過她,踏著鏘鏗的步子從容而去,不管明戀也好,暗戀也好,不要牽扯上他,他背付不起那麼多的情債。
譚真木然的看著英挺的男人從麵前走過,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眼角忍著的酸淚再也忍不住潸然落下。
十幾年的仰慕,十幾年的朝思暮想,終於結束在那幾個字裏。
他從不喜歡回頭,不知道這十幾年來她總是目送他的背影,這一次也是如此,不回頭也好,至少,保留住她的顏麵。
他曾說,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哭,改變不了已成事實的事,眼淚,是弱者才有的武器。
她不願讓他知道她的脆弱。
譚真仰頭,將還沒流出的脆弱吞回心中,她是軍中鏘鏗玫瑰,不能流淚。
遙望遠去的背影一眼,她抹去淚痕,利落轉身走向另一方,此後,她,隻是他的發小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