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小?你膽小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唐家千金講那種話?小心唐家恨死你。”孔老大巴掌一伸,一掌按在小女孩的頭頂,用力的摁了摁,嗯,不能怪他欺負小孩子,是小女孩子自己湊上來給他揉的。
小姑娘被摁住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為毛人人都愛揉她頭?人小沒人權,這世道的大人們太沒公德心了。
“我相信唐家恨我的遠比感激我的人少,畢竟因為我,那些有本事又有野心的人才有了爭奪權利的籌碼與借口。”
“小心唐家家主夫妻報複你。”孔老無可奈何的用大拇指摁摁小女孩子,這孩子天生就是招仇恨的存在。
“如果他們夠聰明,大概不會向我尋仇,而是向我求救。好啦,言歸正傳,老人家,您老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這人性急,超沒耐心的,你跟我東扯西扯,我會不安的。”
“你急什麼急?”孔老摁人小腦袋的手改為摸了摸她的腦頂,語氣軟和了一分:“施小子可還好?”
“噫,孔老,你跟大叔很熟?”曲七月瞪圓了眼,鬧了半天竟是大叔的熟人,她剛才還納悶為毛孔老一副以長輩疼愛孩子的態度揉她腦袋,原來不是自來熟,是跟大叔熟。
“施小子的外公,唉,不對,該叫爺爺,我跟施小子爺爺曾是摯友,自然很熟,施兄弟過世之前曾托我照料施小子一二。”
孔老的眼裏浮上絲絲懷念,當年施兄曾從軍,後來因傷複員,創下家業,他們相逢恨晚,引為知己,施兄與他一樣正當盛年喪妻,他尚好,有二子一女,而施兄僅得一女,獨自將女兒拉扯大,那閨女不愛紅妝愛武裝,去從了軍。
他和施兄當年以為那孩子吃不住苦就會回來,結果看似柔弱的姑娘卻是朵軍中霸王花,凶猛的很,一路高升,直接爬到大校一職,以那種升職之速度,晉升將官也指日可待,可惜,天嫉紅顏,在一次任務時犧牲,那時施小子出生不到二歲。
施兄白發送黑發人,還沒從痛中走出,不久女婿車禍身亡,留下他一人扶養孫兒,不曾想,蒼天猶覺他所受打擊還不夠,不到三年,他自己一病不起,自知難有愈複之日,施兄臨終托孤將唯一的孫子托付給了他以及施兄的另兩位好友。
孔老微微的歎息一聲,他有多久沒有回憶起舊事了呢?大概是睹人思舊罷,眼前的孩子不是施小子,卻是施小子唯一認可的孩子,看到這孩子,他也不由得聯想到施小子了。
“我懂了,臨終托孤。”曲七月縮縮脖子,還是躲不過頭頂的大巴掌,幹脆的不躲了:“孔老啊,你和大叔同在燕京,他好不好你直接問他本人就好啦,哪用得著七拐八彎的拐這麼多彎彎找我問嘛。”
“你以為我不想直接問?那小子生怕連累我,成年後很少跟我見麵,最近幾年更是從不主動聯絡我,總躲著我,慪死我了。”說到見麵問題,孔老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孩子說什麼他命中帶克,怕克著他,所以總躲著他,他很想將人捉過來胖揍一頓,可惜,捉不到人,也揍不過那小子,真叫人憋屈。
“那你也可以問其他人。”知道煞大叔好不好的人多了去,用不著找她這麼個小孩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