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怡拉著兒子急急的下完所有樓梯,僵硬的腿一陣陣發軟,忙扶牆而倚,回想起剛剛的經曆,臉上冷汗泠泠直下。
太凶險了!
那個小丫頭究竟是胡諂誆她,還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她已經不敢想太多,下意識的捂緊手提包包,再次鬆開,手也有點發軟,留神傾聽,沒有腳步聲下來,說明顧鵬沒有追趕她。
想到顧鵬沒有追來,白欣怡的手緊緊的攥緊,塗著漂亮色彩的指甲深深的掐印進掌心肉裏,顧鵬沒有追出來,隻說明一個結果-他留下了!
那一家子將她們母子趕走,一家人團團圓圓!
憑什麼?憑什麼她不比誰差,要過著上不得台麵的生活,憑什麼同是顧鵬的兒子,她的孩子不能名正言順的姓顧?
恨!
一股子恨意散開,白欣怡恨怨如潮,麵孔扭曲,整個人散發出陰森森的怨氣。
杜承誌被連拖帶拽的帶下樓,當媽媽靠牆不動時,他也乖巧的站著,就連手被掐得很疼很疼也沒有叫痛。
直到猛然間感覺到一陣冷意,小朋友抬頭偷偷的打量媽媽,嚇得不由自主的挪了挪,挪得離媽媽遠點,媽媽的樣子好可怕!
想遠離危險是人的本能反應,他也是下意識的行為,而他的手被他媽媽抓著,想挪動時並沒挪開多遠,他下意識的望向自己的手,一下子叫了起來:“媽媽,媽媽,血,血!”
小朋友嚇壞了,盯著媽媽的手,幾乎要哭出來。
“叫什麼叫?”白欣怡滿胸憤怨堆積本就無處可發,聽到孩子的大呼小叫,凶狠的回罵,眼睛也不自主的往向手腕,一看之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啊!”
她的右手染了好多血,大拇指染得通紅,血滴沿手指朝下滑,一滴一滴的滴地,地麵上濺了好幾個血圈圈。
天寒地凍的日子,呼一口氣好像都能結成冰,血卻沒有凝結,流得很快,白欣怡嚇得直哆嗦,將手舉到眼前,看到大拇指上破了個大口子,血像噴泉找到了出口,一股腦兒往外冒。
看到傷口,白欣怡驚恐得臉色發白,她自己沒有碰到哪,沒有劃傷,好好的哪來的傷口?鬼,是不是鬼……鬼幹的?
越想越驚,驚恐交加:“鬼……鬼……快走快走!”
自言自語的擠出一句,白欣怡嚇得後背發麻,哪還敢停留,一把抓起行李箱和兒子,不要命的跑。
杜承誌又被拉得打了個大踉蹌,也不敢叫喊,拚足力氣跟著跑,他腿短,跌跌撞撞的,好幾次差點摔倒。
白欣怡跑得飛快,衝出學區房的樓房,跑進雪地裏,朝學房區外道路上跑,母子倆的身影很快消失。
金童玉童陪姐姐在顧帥哥門外挨冷氣,呆了一小會兒,小妖怪沿著扶梯欄杆一溜兒的飛躥而上,一個乳燕歸巢飛撲到小姑娘背著的背包上。
小妖怪一隻細胳膊抓住背包帶,穩住身子,另一隻細棍子似的胳膊舉起來:“姐姐,幸不辱命,圓滿完成任務。”
“小妖怪,你越來越伶俐啦。”
“小妖怪,不錯,好身手。”
金童玉童不吝口水,大加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