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某年初春早上,四隻小麻雀在禿枝間喳喳地叫得歡,飯後,牆角閑來無事,對著那株最密的枝椏上的麻雀吼了幾聲,但收效不大,那幾隻麻雀仍然是我行我素,這大概是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人類對他們吼慣了吧。
“啵~”一塊石子攜風向天直衝而去,那四隻麻雀也給足了他的麵子,有如敏捷的貓撲食那一瞬雷厲風行般向另外一顆高枝掠去,回頭用疑惑的眼光看著牆角,爾後自娛自樂抖動著翅膀唱著隻有春天能聽懂的歌曲與聲調。
“嘟嘟”,兩聲長音,不長也不短,似兩胞胎兄妹,哥哥穿了一件飛鴿牌時髦的衣褲,她絕不會要鴿飛牌時髦的褲衣,整天死皮賴臉嘟囔著一張可人小嘴,滿臉的不爽,害得父母以後買什麼穿的吃的用的,絕對是平均,正所謂“不患寡而患均”就是這樣得來的。
“集合”!
牆角正用手斜撐著一個大頭在床上看少年作家韓寒的,為他的詼諧的語言,犀利的筆觸,少年老成而叫絕,“全身黑得發亮,晚上皮膚竟可反射月光,省去不少照明用的電費”,“嘿嘿”之音不絕於耳,旁邊的同學村長(又名陳學東,他的理想就是一村長)問他笑什麼,他隻是一個勁地“嗬嗬”,準備吱聲時,集合哨音響起,他戀戀不舍地從故事中將目光移開,快速在從床上彈起,這種戀好比一對摯愛有加的戀人,男的送她去當兵最後的那一晚上,那種甜蜜,希望這一生就那樣粘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離,但最後的那一刻汽笛已經驀然響起,他們不得忍受思念的痛苦而強迫分開,目光移開書,身體離開舒適的床,大腦離開夢想理想之類的東西,墜入現實的軌道上來。
牆角匆忙穿上了衣服與鞋子,百米衝剌般跑到豔陽高照的操場,就是這樣,他的動作也慢了半拍,正是這半拍,老鷹隊長已經喊向前看了,他不得已如蚊蠅般“嗡嗡”打了一個“報告”!
這麼小的獵物,老鷹隊長也給逮到了,很不瞞地訓斥道,“你沒聽到哨音嗎?你以為這是超市,賣肉店,豬兒市場,要知道哨音就是命令,以後再不許有同樣事情發生,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在其他同誌身上發生,大家陪牆角同學受罰,圍這100米操場跑二十圈……入列!”
“天?”隊列中一陣蜻蜓點水式的騷動,爾後是平靜如水,波不驚,小浪都沒蕩漾一下,怕老鷹隊長遷怒他們。
角誠惶誠恐心驚膽顫地答到,“是!”連這兩天學的入列要敬禮也差點記不得了,在立正的基礎上左右腳同手同腳向前跑了幾步,感覺不對,嘎然而止,左手左腳給停到空中給硬拽了回來,在慌亂中搞錯了排列組合,似把配治感冒藥給配成原子彈氫彈之類的藥,顯得非常的尷尬滑稽,惹得整隊本來因他翹著老高嘴巴的男男女女一陣狂笑,不過這“狂笑”還有別一般的狂笑,似蒙著牛皮搞了一個音樂會,怕惹怒鄰居一窩端,而敲的一頓悶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