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農兄親啟,以往我劉二不識雨農兄之大才,多有得罪敬請包涵。今午,特在浦江茶社備下上好明前龍井,特邀雨農兄一起共飲。敬請到時務必賞光!
舒服的坐在辦公椅上,手中拿著燙金的請柬,看著上麵的字體,戴玉春玩味的笑了笑,“務必賞光,好一個務必,麵子還真他們的大!”
“嗤嗤!”聽著戴玉春的自言自語,站在一旁的淩娜忽然笑了起來。不過當她看見戴玉春不善的目光,小心肝一跳,馬上飛快的返回自己的桌位。過了一會兒,又偷偷的瞟向戴玉春這裏。
她有時候真搞不懂這個男人。說一句大不敬的話,都說精明的男人天生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一名出色的戲子。而淩娜從戴玉春的身上既看出了狐狸般得精明,也看出了戲子般得偽色。
對於淩娜的嬉笑,戴玉春沒有過多的約束。隻是捋起衣袖,習慣性的看了一下手表。按照以往的習慣,把辦公桌上淩亂的文件分門別類的擺放整齊,起身整理了一下長衫,看向旁邊的淩娜,說:“好了,別裝了。”
“嗯?”淩娜驚訝的抬起頭,怯生生的看向戴玉春。
“跟我去會會劉瘸子。”沒等淩娜把下麵的話說出來,戴玉春提前安排了她接下來的行程。
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起身向門外走。淩娜趕忙起身跟在後麵,當嘴唇間還是小聲的念叨了一句,“為什麼是我?”
哪想到,淩娜的念叨剛落,戴玉春忽然轉過身,對著她微微一笑,說:“因為我不想浪費你今天一身驚豔的裝扮!”
“暈!”淩娜腦袋一歪,忍不住對著戴玉春的背景翻了一個白眼。
浦江茶社就開始吳淞碼頭附近,所以從碼頭到茶社,就算步行也隻有一刻鍾的時間。茶社的老板是浙江省府杭州人,姓吳。平時進出的茶客都親切的喊一聲吳老板。
吳老板經營這間茶社多年,還是有些門道。每年春天,每到這個時候,吳老板都能弄到一批上等的明前龍井。所以靠進在碼頭工作的一些上層職員,中午傍晚時分都會來這裏小坐一會兒。
戴玉春一行並沒有過多的裝扮就出了辦公室,向浦江車樓走去。
或許是茶樓的夥計得到了指示,當遠遠的看見戴玉春他們走過來就一陣小跑。不過夥計好像並不認識戴玉春,而是徑直殷勤的跑向戴玉春右側落後一步的淩娜。
“淩小姐,好久不見,虎子在這兒給你請安了。”說完,又疑惑的朝後麵的看了看,問道:“哎?這回吳總監怎麼沒有來,您這是……鬧別扭了!”
“你!”一聽這話,淩娜狠狠的瞪了小兒一眼,緊接著偷偷的看向前麵,生怕戴玉春會生氣。趕忙使勁兒的給這小子打眼色。
哪知,戴玉春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笑著轉身看向後麵的倆人,說:“吳總監來不了,我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就是新上任的怡和洋行駐碼頭總監戴玉春。”
“啊!失敬失敬!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老多擔待,多擔待。”小兒麵帶驚恐的低頭告罪。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小子的眉宇間哪有一絲告罪的恐懼。
其實戴玉春混跡江湖多年,哪能看不懂這點兒道行,隻不過懶得跟這些小嘍囉計較而已。
盯著小兒的告罪,戴玉春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向前走去。
“小赤佬!”看著遠走的戴玉春,後麵的淩娜氣的一跺腳,對著小兒狠狠的撂下一句,匆匆的跟上去。
戴玉春走到茶樓門口的時候,又有一個胖子,笑眯眯的迎了上來,“戴總監,剛才脫不開身,不知道您老來,真是失敬失敬。”
看著前麵的吳老板迎了上來,後麵的淩娜搶先一步,對著他就說:“吳老板,你看你,怎麼教導手下的,剛才他……!”說著就指向從後麵心驚膽破的跟上來的小兒,這會兒他是真的害怕,說不出來的害怕,或許是戴玉春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眼睛?
淩娜還沒有全盤托出,戴玉春就恰當的轉身瞪了她一眼,“淩小姐!”接著眉宇間瞬間顯露出一絲微笑,又轉身看向麵前的吳老板,“說:“小姑娘剛剛畢業沒幾年,性子比較直,還請吳老板不要多多包涵。”說完話鋒一轉,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劉大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