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說:“別想太多……反正……這種事情呢,別人也幫不了你,隻能是自己拿主意。人生嘛,本來就是有得必有失的,你說是吧……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完美。”
而此時的凡一夢,也在無比煩腦……因為文章也寫不出來……所以,一個人在那裏唉聲歎氣地發表感概:“……這兩天一直在想小說的事情,可是想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要寫什麼,腦子裏總是空蕩蕩的,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想不出來,更別提什麼故事情節。無奈之下翻看了一些著名作家寫的小說和雜文,希望能從中得到一兩個啟發,可是,翻看來翻看去還是看不出任何頭緒來,然後我又將自己以前寫的一些短篇小說一一讀了過來,發現有那麼兩篇寫得還不錯,甚至覺得我現在的水平還不如從前,這讓我心痛不已。
今天一整天什麼事也沒幹,就坐在屋子裏關起門來獨自抽煙獨自沉思,可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出任何的頭緒。下午的時候,姐姐來了,問我在寫沒有,我說我寫不出來,她問我是不是回來就落後了,我說有可能。回來的這一個月一直處在“動蕩不安”的狀態,甚至有那麼幾天情緒達到了崩潰的邊緣,那幾天我特別想一走了之,隻是身份證還沒有辦下來,不方便出門,再加上父母的反對,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過到了現在。目前,雖然一切都回到了平靜的狀態,也暫時有了一個安靜的場所供我寫字,但腦子裏卻似死一般的空洞和空白,麵對這樣的空洞和空白,我特別想大吼大叫,可是我天生就是一副安靜的性格,不懂得大吼大叫,仿佛一大吼大叫就有損自己的體麵(雖然我並不是什麼體麵的人),所以便是無止盡的壓抑,我對我這樣的性格厭惡透頂,我非常羨慕那些義無反顧的人,我覺得他們勇氣十足,從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我一度希望自己能成為那樣的人,但是我辦不到,就連學都學不會,所以我非常討厭自己的性格,但是再討厭也沒用,我的性格不會因為我的討厭而離開著我,它每時每刻都伴隨著我,像一個可怕的幽靈。
昨天,為了激活自己的頭腦,吃過晚飯後,特地一個人跑到小鎮附近的河溝邊去,想以清山綠水來激活我那空洞的大腦,以此來激發我寫作的“靈感”。河溝裏的水很清沏,是從山裏流淌出來的天然水質,不帶任何化學成份,水麵平靜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光潔的沙石,湧動的地方,漸起一朵朵潔淨的小水花。還有一道道銀白色的短小的瀑布,水流從高處落下,發出連綿不絕的響聲,我本想通過此響聲,掩蓋我的聲音,讓自己盡情地大吼大叫一番,可是當我一張口,發出來的不是一聲吼叫,而一聲歎息。於是,我在心裏嘲笑著自已,甚至恨不得拍自己兩個巴掌才解心頭之氣,事實上,我就算真的拍自己兩個巴掌也是沒有用的,因為我的性格就是如此。於是,我便什麼也不想,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美景。河溝的兩岸,長滿了綠色的植物,有農作物,也有蘆葦,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樹和草。我不得不承認麵對這樣的景致,我心裏萬分激動,可激動之佘,我還是無法將內心的那份激動表現出來,我無法去吼叫,也無法大聲發笑。最後,我爬上一塊光潔的陡峭無比的大石板,然後像蜘蛛俠一般,四肢緊緊地帖在石板上,努力向上爬,(當時,若是一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會殘廢)爬到最後,滿頭大汗,心情也是無比舒暢。我突然發現,我不是一個善於用喊聲來表達自己情緒的人,行動對我來說才表達情緒的最好的方式。然而,我此去河溝的真正目的卻並未達成,回來後,我的腦子裏依就空無一物。”
感概完之後,凡一夢在床上躺著,然後,又開始想他的那位建築設計師……
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你喜歡我……你不喜歡我……你喜歡我……凡一夢不停地在心裏那麼想著,就像是數數一樣的不停地問著自己。
這時,那個男人打電話過來。
凡一夢一接起電話,心裏簡直就是開心得不得了。問道:“喂。”聲音非常的溫柔。
男人說:“喂……你在幹嘛呢?”
凡一夢說:“我沒幹嘛。”其實,她很想說,我在想你。可是又開不了口,再說了,那麼想的話,不是貶低了自己嗎?
男人說:“喔……那個……怎麼今天沒寫字嗎?”
凡一夢說:“沒有,唉,寫不出來啊。”
男人說:“為什麼啊?心情不好嗎?”
凡一夢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是心情不好吧,反正就是覺得挺亂的……心裏一亂,就什麼東西也寫不出來了。”
男人說:“原來是這樣啊……是不是太累了,要是太累的話,那就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