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莫眼下一口氣,磨了磨牙,道:“我是來道謝的。”
駱子青正幫那名傷員開藥。
柳相莫終於忍不住,吼道:“所有傷員都給我出去!忙上離開——這是命令!”
士兵們驚惶地麵麵相覷,便退出軍帳邊小聲嘀咕:“真是的,以為自己是副統帥就可以先看病拉!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排隊排進來的……”
柳相莫的臉成了豬肝色,這回駱子青則笑得前仰後合。
半晌,駱子青才平靜下臉色,慢聲道:“柳副統帥以後要看病可要排隊,仗勢欺人可是不對的喲!”說罷,還像教育小孩子似的摸了摸柳相莫的頭。
柳相莫眼裏閃過一絲驚奇,忙道:“駱子青,你沒有潔癖拉?”
駱子青一怔,方才發覺自己剛剛的動作主動了點,不由道:“潔癖——還是有的,”柳相莫一臉失望,用一幅你無可救藥的模樣看著駱子青,駱子青忍不住輕笑,用手戳上柳相莫的額頭,“隻不過對你——已無效了。”
柳相莫“籲——”了一口氣,一拳打在駱子青的肩上,道:“你早說嘛!”
可憐駱子青一不會武功的文弱少年被這一拳重重打到,無奈道:“你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你看駱兄,我們結為異姓兄弟如何?”又一拳打在駱子青肩上,柳相莫大大咧咧道。這小子顯然忽視了駱子青剛剛講得話。
“不好。”
柳相莫繼續努力:“你看,湛江戰役中我救過你,你救過我,難道我們不是
生死之交嗎?生死之交難道不應該結為兄弟嗎?”
“不行,”駱子青又搖了搖頭,“我們所追隨的派係不同,以後要是起了衝突該如何是好?”
柳相莫鄭重道:“這幾天我想過了,我們沒必要為了各自的政治信仰而分道揚鑣,隻要我們互相欣賞對方的人就行了。”他樂觀地說,“將來即使遇上衝突,隻要我們想避免,那一定有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他想了想,又自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鄭重道:“這是我二姑媽的四表叔的三姨子的……”
“重點!”駱子青不由得眼冒金星。
“……的爺爺的叔叔在某片神奇的地方揀到的,價值連城啊!”柳相莫終於說到了重點,“本來我想把這麼有紀念價值的禮物送給我未來的妻子小久,但看在我們生死之交的份上,我就送給你啦。”他說的一臉大義凜然。
“那你送給你妻子什麼?”駱子青好奇。
柳相莫神秘一笑,從懷中“呼哧呼哧”掏出一巨型物,駱子青當場絕倒——好,好,好巨大的玉佩!真不知道柳相莫那位小久如何帶的動,駱子青暗歎一口氣,好可憐哪……柳相莫一臉得意:“這是我叔叔的爺爺的……三姨子的四表叔的二姑媽在星宿神廟中求得的哦。”
駱子青接過送給自己的那枚玉佩,細細觀賞。
隻見這玉佩通體純白,毫無雜色,用“潔白無暇”這四個字來形容當真一點也不過分。它的正麵中央凸起成一個古字“鬥”,渾然天成,美麗萬分,駱子青在心底暗暗吃驚,這枚玉佩果然價值連城。
再將玉佩反過來一看,頓時傻了眼。
原本潔白無暇的玉麵背麵竟有著大大的“之”形裂痕。要知道,玉器最重要的就是完美才有價格,那這枚看似價值連城的玉佩其實在市麵上一文不值!
駱子青望了望柳相莫手中那枚完美的巨型玉佩,蹦出一句:“重色輕友!”
柳相莫訕訕一笑,轉而豪情萬丈地說,道:“子青,我們結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