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一閃即逝,刀疤男卻如遭重擊,瞬間癱倒在地,身子還不自然的無意識抖動著,雙眼翻著白,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陳瀟掙紮著站了起來,他很害怕,隻覺得自己腦海一聲轟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隻是個孩子,當發生了超過自己以往認知的事情,他也會驚恐。
陳瀟故作鎮定地走到刀疤男身邊,他沒有在臉上表露出內心的驚恐不安,在妹妹麵前,他一如過去300多個日夜般為她撐起頭頂的一片天。
“哥你沒事吧。”月的聲音帶著哭腔,看著陳瀟身上大麵積青紫還有嘴角掛著的一絲鮮紅的血,眼淚終於沒控製住,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月伸出小手,小手用雪水洗的很幹淨,此時顫巍巍地為陳瀟抹去那血。
“隻要你沒事就好。”陳瀟伸手摸了摸妹妹的枯燥如雜草的頭發,強忍著痛,嘴角勉強彎起一絲弧度。那是笑,卻比哭還難看。
“乖,別哭了,哭花了臉就和哥哥一樣醜了。”
此時陳瀟的確很醜,黑黑的臉髒兮兮的,上麵還粘著幾粒雪,頭發剃了個幹淨利落的寸發,隻有眼睛純淨依舊。
他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青年,還活著。內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摸出習慣了隨身攜帶的自製小鐵鍬,對著刀疤男的脖子。
刀疤男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此時回過一點勁兒,看著陳瀟和他手中的鐵鍬,滿眼的驚恐,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死亡的恐懼將他全部的欲望和凶狠埋葬,褲襠下很適宜地流出一灘液體,散發著一股子尿騷味。
“瞅你咋滴?”
陳瀟依然隻是個孩子,如果不說,大概都要忘了他如今也才不過七歲啊。
刀疤男臉上急切的表情,嘴裏哼哼唧唧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褲襠下的潮濕此時完全沒有在意,麵對隨時可能被剝奪生命的情況下,臉麵已經無關緊要。何況,他也沒有臉,作為一個“屎殼郎”般的拾荒者,活著就是運氣和幸福。
陳瀟厭惡地看著刀疤男不堪的表現,那一股子尿騷味兒越發刺鼻,月很是乖巧的躲在他身後,目光越過他的手臂看著地上的刀疤男。一身襤褸的衣衫並不足以抵禦這寒冬,也許他瘦弱的身板撐不過這個冬天。長而亂的油膩頭發上沾滿了雪地上潔淨的雪。陳瀟心軟了,握著鐵鍬的手不時顫抖著,抵住刀疤男的脖子的底端已經將他的喉嚨割開了一道淺淺的傷疤,卻沒有進一步終結他的生命。
年幼的陳瀟顯然不懂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頓時手足無措。
刀疤男看到了生的希望,眼中滿是祈求的神色。
“心不狠,手不辣,這樣的你可以應付接下去的競爭麼?就讓我給你上一課吧!”
陳瀟耳邊突然傳來聲音,看著身旁突然出現的中年壯漢,有點不知所措。
壯漢正是尋找七號種子而來破石鎮的九爺了,粗獷的身子將侍女嬌小的身子完全擋住了。看來陳瀟正是他所尋找的七號種子了。
“不到七歲就覺醒了?天賦倒是還可堪造就。”九爺看了陳瀟一眼,點點頭。
陳瀟被九爺的目光看的心中一涼,那一雙異常平靜的雙眼好像將自己全部的秘密都看光了,這讓他很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