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1 / 2)

陳安蒼是一個酒瘋子,喝了酒便會忘乎所以,性子也變得豪邁不羈,與誰都稱兄道弟,一個酒樓唱曲的姑娘,都被他稱為大胸弟……

李慕魚更喜歡喝了酒的陳安蒼,典型的氣氛製造機。

下午的酒樓很清冷,硬是被他一個人搞得熱鬧起來。

“在下給大家表演一套劍舞。”

酒樓的食客夥計捧場叫好道:“陳大人,請!”

陳安蒼以筷為劍,以劍為筆,一筆一劃一字念著:“點蒼山,峰十九,連脊屏列,高於千仞,盤桓百裏,峰夾青澗,飛流而下,懸瀑入溪,山色翠黛,四季不枯……”

“陳大人,好文采。”

觀眾們頻頻喝彩,陳安蒼也在喝彩聲中,演完一套劍舞,順手將手中的竹筷射出去,釘進一根木頭立柱,入木三分!

“陳大人,好武功。”

李慕魚大吃一斤,這貨不是舉人嗎?難道是武舉人?

武科也有鄉試會試,六年一試,但武科沒有殿試,因此大明不存在武狀元,武科考試先考策略,後考弓馬,策略考不過便不用考弓馬了,武科相比文科容易得多了,但在這個重文輕武的年代,武舉人很少……

陳安蒼抱拳行了一禮,回到自己桌坐下,倒了一杯酒,豪邁一飲而盡,看著呆若木雞的李慕魚,笑問道:“我的劍舞如何?”

李慕魚由衷誇道:“厲害!”

“謝謝誇獎。”

“陳兄,你武功跟誰學的?”

“家父逼我學的。”陳安蒼說著捂頭趴在桌上,好像是睡著了,過了一會兒,他雙眼朦朧起來抬起頭,嘟囔起來了:“我不喜歡練武,我又不能繼承掌門之位,為何要逼我習武?”

“什麼掌門之位?”

“當然是點蒼派的掌門之位。”

李慕魚這下更驚訝了,聯想到小虎隊曾提起過的點蒼派掌門柳風笑,於是便問道:“點蒼派的掌門柳風笑是陳兄什麼人?”

“便是家父。”

“啊?”李慕魚脫口而出:“家父背臀是不是有一塊胎記?”

“那不是胎記。”陳安蒼揮了一下手,然後小聲道:“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許告訴別人。”

李慕魚點頭:“好的。”

“那是他煉丹打盹,不小心被丹爐燙傷的。”

“……”

李慕魚興奮壞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從天而降一個名門大派的少掌門,趁他腦子不清醒,必須將其祖宗十八代都套出來……

“為何陳兄不姓柳?”

“我是庶出,家母沒有名分,我隨母親姓。”陳安蒼說著神色一黯,幽幽的道:“我不喜歡練武,母親便教我讀書,我原本想著將來當一個大官,為母親爭一口氣,奈何十年寒窗隻考了一個舉人,而後捐了一個小縣當縣丞,不曾想縣倉被反賊掠劫,我便被貶至邊陲當驛丞。”

李慕魚給陳安蒼倒上酒:“陳兄,喝酒,喝酒。”

“謝謝。”

陳安蒼聊起點蒼派,不由自主帶著一股怨氣,埋怨父親沒有給母親名分,埋怨父親總是逼他練武,埋怨父親……

又是兩壺酒下肚後,陳安蒼已分不清東西南北了,現在給他上尿,他都喝不出來了,李慕魚挖到很多點蒼派的內幕,點蒼派地處雲南,相對中原比較偏遠,他們是一個很神秘的門派,門人極少行走江湖,他們是一個以賣藥營生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