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隻公雞喪心病狂地打起鳴。
陳安蒼捂著頭,渾渾噩噩坐起來,頭好痛,他昨晚又喝醉了?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守夜驛卒要換班了,便敲門進屋,轉達了李慕魚的吩咐。
收拾行囊去涼州?
陳安蒼一頭霧水,府尊大人批準他告假了?
陳安蒼帶著一肚子疑惑,起床洗漱,吃了一點東西,而後帶著一絲狐疑,開始收拾行囊。
李慕魚睡到晌午才起床,出屋的時候,陳安蒼已久候多時了。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李公公,昨天卑職喝多了。”陳安蒼謹慎問了一下心中的疑惑:“不記得發生何事了,您為何要叫卑職收拾行囊上涼州?”
“楊知府同意你告假了,同知大人給你批了一個月事假。”
“啊?”陳安蒼愣了一下,撓撓頭:“卑職完全記不得了,事假批的是回家治喪嗎?”
李慕魚搖搖頭:“不是,我請求楊知府將你派給我一起去抓捕反賊。”
“抓捕反賊?”陳安蒼雄心萬丈問道:“我們一共多少人手?”
“就我們倆。”
“……”
陳安蒼仿佛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兩個人去抓捕反賊?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
“李公公,我們要去抓捕多少反賊?”
李慕魚聳肩:“不知道,那要看有多少反賊參加英雄大會了,可能十個八個,也可能百八十個。”
陳安蒼怯怯的道:“卑職武功微末,尋常賊人,對付兩三個還行,多就不行了。”
李慕魚意味深長的道:“陳大人,你太小瞧自己了,隻要二兩馬尿,你猛過張飛去。”
“啊?”
“總之,遇到強敵,你隻要喝點酒下去就行了。”
“為何要喝酒?”
李慕魚懶得跟這個懦弱自卑的人格,解釋他另一個人格的強大,隻是說道:“你不想官複原職了?不想平步青雲,為自己爭一口氣了?”
陳安蒼被說動了,握拳道:“那卑職就豁出去了。”
“很好。”李慕魚點頭道:“出發前,我們有一樣東西,必須要備足。”
“啥?”
“烈酒。”
李慕魚吃了一點東西,收拾好行囊,牽著馬出了驛站,陳安蒼也牽著馬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市集,李慕魚先買了一張貓臉麵具,參加這次英雄大會的有不少熟人,他必須喬裝改扮,不能讓人認出來,走漏了身份,這樣才能在暗中探聽各門各派的情報。
另外,這麼多英雄豪傑參與的大會,肯定有很多來拉攏英豪入夥的反賊,所以不能暴露身份,以免打草驚蛇。
李陳二人來到一家酒肆,買了三皮袋烈酒,剛準備上馬,迎麵走來一支隊伍。
數十人皆穿麻布白袍,很像是一支喪葬隊伍,走在隊伍前列的數人,全都戴著各種鬼神麵具,跳著歡快的舞。
“無生老母,普度眾生。”
“無生老母,救苦救難。”
李慕魚皺起眉頭,又是這一夥丟雷老母?
陳安蒼見怪不怪,這是西北新興的一個教會,自稱羅教,天生教,無生教等等,非禪非道,他們教派的宗旨是救苦救難,普度眾生,沒見做過任何壞事,反而一直在治病布粥,因而官府也並未理會。
數十名麻布白袍簇擁著一名坐在涼轎中的白袍漢子,喊著口號擦肩而過,並一路灑下許多符紙,引來許多民眾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