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我至今不知道那天康拉到底有沒有追出來,或者是追了我多久,或者我是在什麼地方才甩掉他。或者是我根本就沒有甩掉他,他正躲在某個地方,暗暗地監視著我,然後找個最合適的機會,把我撕成碎片。

從那晚到後來的幾天裏,我都沒有再去康拉家裏。我的心一直咚咚亂跳,驚魂不能安定,躲在房間裏哪裏也不去,像病了似的需要露西籲寒問暖,把食物擺在我的麵前,我也覺得很沒有胃口。此時,我很想念張老頭的酒,有一次,我稱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喝了一口,雖然很辣,但是頭腦裏卻渾渾沌沌模糊起來,我的腳步搖搖晃晃,可是心情確實很好。我沒有沾染上如張老頭似的酒癮,但酒的滋味,確實很難忘。現在,我就想喝點酒。喝一點就好。

可是雪見的家裏沒有酒。好像雪見和露西都是不喝酒的。

發財似乎能聽得到我的心跳聲,他除了有事沒事的時候喜歡跑到院子裏練攀牆術,就是走過來挑釁我:“咳!心髒病患者!你好些了嗎?真可憐,如果我早知道你有心髒病的話,我就不會跟你較真!聽說心髒病患者是不能夠生氣的,你的心跳這樣快,連我聽得都覺得自己也要有心髒病了,咳!夥計,你的病一定很嚴重,我們是不是該想辦法讓露西知道?聽說人類是有救治心髒病的藥的……”

我現在很少跟發財吵架。不是他不討厭,而是懶得跟他吵,沒精神跟他吵。我把自己軟軟地癱在爐前地毯上,不想說話,不想思考,不想吃東西。露西走過來,用她柔軟的手理著我背部的毛發,說:“小強,你怎麼啦?為舒服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在房間裏呆得在久感到很聊呢?”她其實不需要我的回答,她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所以我仍然鬱悶地爬在那裏,我在想,米南西說不定已經被康拉殺死了,可是,康拉呢?他死了沒有?他娘的,染上病毒後的病人到底要多久才能死去?

我第一次以一種非常不健康的心理,盼望著康拉快點死去。

金子說:“不光是小強這兩天不對勁,發財也很不對勁,它不知是著了什麼魔了,好像總想跳上院牆似的。難道他不明白,如果他真的跳上了院牆或者躍過院牆,很可能被鎮民們發現的。”

唉……

唉……

露西和金子同時歎起氣來。這時候,門被打開了,雪見穿著厚重的大衣站在門口,一股寒意順著門湧進來。露西驚喜地站了起來,“哥哥!”就撲到了雪見的懷裏,雪見微笑著,說:“露西,這兩天過得好嗎?”露西點了點頭,說:“好。就是太擔心哥哥了。”雪見說:“金子,你呢?你有沒有多照顧露西一點?”金子隻是笑著,走過去和雪見的手掌拍在一起,“雪見大哥,歡迎你回來。”三人問候完了後,就一起坐在了爐前的沙發上。雪見又分別問候了我和發財,發財很友好地蹭了蹭雪見的褲腿,而我依然就鬱鬱不樂地爬在地上。雪見也不在意,說:“露西,薩江回來了沒有?”

露西說:“沒有。他的媽媽很擔心她,我今天還去看了他的媽媽,對著天空喃喃自語的,像要瘋了似的。”雪見說:“這個臭小子,到底去了哪裏?我覺得他不可能是因為他的爸爸打了他,他就離家出走不回家,很可能出了別的事,可是不管出了什麼事,也該跟大家一起商量,幹嗎獨自去承擔呢?”露西說:“他就是那樣了,什麼事都喜歡藏在心裏。”金子說:“同是阿曼達家的兒子,為什麼小阿曼會被阿曼達捧在手心裏呢?”

這個問題恐怕沒有人能回答,所以他們終止了這個話題,金子說:“雪見大哥,你這兩天查出殺段秀萍的凶手了嗎?”

雪見說:“這幾天,我一直住在段秀萍家裏。”露西疑惑地說:“為什麼?哥哥,段秀萍家離我們並不是很遠,為什麼你要住在段秀萍家裏呢?”雪見說:“因為我發現,雖然段秀萍死了,卻一直有人往她家裏去,今天,連鎮長都悄悄地去了她的家裏,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我害怕泄掉真正的凶手,所以藏在段秀萍家裏以便觀察那些去她家的人。”露西說:“哥哥,那你有什麼發現嗎?”

雪見說:“我覺得,段秀萍被殺的事情,很可能跟肖秘書有關。”

露西和金子吃了一驚,說:“怎麼會扯上他?”雪見說:“你們記得我上次回來說,我被關在段秀萍家裏出不來的事情嗎?”金子說:“記得,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雪見大哥你後來又是怎麼出來的呢?”雪見說:“因為當天我去查段秀萍家的事,剛進入房間不久,肖秘書就來了,還讓人把段秀萍家的大門和房間門都鎖上,我就是被肖水吉鎖在段秀萍家裏的。後來,又是他悄悄地去了段秀萍家裏,把門打開,翻東翻西地找著什麼,我當時藏在衣櫃裏沒有被他發現,後來他找了一陣子,沒有什麼發現,我就聽到他冷冷地說:被騙了,根本就不在這裏。然後也不管房間門還敞開著,就離開了段秀萍家裏。這幾天,我住在段秀萍家裏,發現又陸陸續續地去了幾撥人,但隻有肖秘書和鎮長是翻找東西,鎮長向來很公正廉明,所以我覺得問題肯定是出在肖水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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