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心底苦澀,暗道倒黴,因意外的再次發生,他隻得暫時押著張延回到地麵,避免因此多出事端。

對此,張延沒有任何表態,隻是臨走前多看了幾眼懸棺,然後默不作聲的跟在陳靖的身後。而陳靖對於地宮內發生的事情充滿好奇,一路上都在追問著原由,聒噪的讓張延很想找塊布塞到陳靖的嘴裏。

這場意外事故的清理工作持續到了淩晨,正當張延處於睡夢中時,負責此次發掘項目的負責人找了過來。他先是見了陳靖說明來意,然後讓陳靖將張延喚醒,當著張延的麵兒發起邀請,以考古研究所願意出麵澄清擔保的條件,讓張延參與進此次的發掘工作。

困意濃厚的張延聞聲愣了下,扭頭瞥了眼強撐著睡意的陳靖,短暫的深思熟慮後答應了下來,又表示時間太晚,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談。

送走發掘項目的負責人後,張延的睡意徹底消散,滿腦子全是地宮中那幅壁畫和懸棺的影子。

次日清晨。

剛睡下沒多久的張延又被叫醒,考古研究所的工作人員跑了過來,慌張著讓張延盡快去地宮,說是發掘項目的負責人文舒之教授的意思。

張延心中煩躁,翻身想要繼續睡,卻聽對方叫喊著說懸棺有血冒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張延渾身一激靈的翻身坐起,在了解了事情原委後,他看向陳靖,詢問昨晚的事兒應該走什麼程序。

陳靖雖是個話癆,但也不是什麼不通情達理之人,當下表示讓一名看護警員回去彙報,而他與另外三名警員留下。

一切安排完畢後,張延與陳靖等人在考古研究所人員的帶領下進入地宮,來到深處的懸棺前。

此刻,那懸吊的石棺正從縫隙間往外滲出著鮮紅的黏稠液體,血腥味刺鼻難聞。

懸棺的四周更是圍滿了人,一眾人對此發表著各自意見和想法,紛紛表示要立即進行開棺事宜,對棺內的文物進行搶救式清理保護。

抵達現場的張延在看見懸棺滲出液體的刹那,神情旋即凝重起來,他沒有立刻上前細致查看,而是踱步圍著懸棺走了一圈,沉聲問道:“昨晚那個小夥子沒死吧?”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看向張延的眼神變得更加厭惡,甚至還有幾個青年惱怒著對張延出言不遜。

張延無視他們的聒噪,而是將視線轉移到文舒之的身上,再度確認的問道:“文教授,昨晚的那個小夥子搶救回來了吧?這個結果很重要,它將影響到能否成功開棺,以及開棺後我們要麵臨什麼樣的危機。”

文舒之聽得雲裏霧裏,向身邊的其他人員進行一次確認,點點頭,費解道:“搶救回來了,目前正在醫院療養呢。不過,這與開棺有什麼關係?”

“古人崇拜鬼神,他們相信,以祭祀的方式,可以獲得鬼神的庇護。這種觀念至今存在,而最早的祭祀物,就是人。在所有的祭祀物中,血是最特殊的一類,古人相信血就是人的靈魂,將血獻出去,等同於將自己的生命獻出去,也就等於重獲新生。”

張延語氣平緩的作出解釋,踱步走到懸棺的下方,蹲下身子用手指摩挲幾下,抬頭看了看四周,繼續道:“這裏不僅是墓主人的長眠之地,更是一座祭台。當有人因祭祀了鮮血並死去,那懸棺裏躺著的……”

嗡嗡!

話至一半,懸吊的石棺突然顫動起來,發出嗡鳴的刺耳尖銳聲音,就像是在興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