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機械轉動發出的尖銳爆破聲傳入耳際令我感到陣陣不爽——今天也像是用畫具描繪出的藍色天空——不平穩的,特別的一天。就像以前一樣的生活著,什麼也沒有發生——不過這是我現在的願望。那個最壞的一天已經過去了四年;六年的發展過程,四年之前風值班才真正被政府認證為以陸軍為主的多功能作戰部隊。代號:神經中樞。然後——無聊卻又可愛的每一天就這樣改變了模樣。如果說成是改變了色彩的世界的話,還比較容易理解。持續著想要依靠著什麼的感覺,我的存在感也日複一日地變得渺小。使命感卻越來越大。即使風越來越冷,日落越來越早,我也隻能這樣度過。有過好消息,也有過壞消息——有過墮落的時候,也有過開心的時候——譬如說,已經決定了守護一個人的心意。譬如說,我加入了風值班。譬如說,黎姐那裏的精神設施研究成果被竊取了。也就是在同時,鏡市的犯罪率開始上升。無限種偶爾與必然交織在一起,鏡市依然健在著。雖然不敢肯定一連串的事件中存在什麼因果,但是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聯係。不過這樣的事情怎樣都好了——隻要【她】依然生活在身邊,我就不會沮喪;更不會放棄一絲希望。未來的路還得走下去——本以為——會就這麼攜帶者能力作為普通人再次回到這個無趣的世界,但最終還是相同的命運,如果不是那個人,如果不是櫻乃——或許我現在真的就已經【死了】......“……”晃了晃腦袋,第一次在大腦裏麵產生了一些雜念,不過也不是那麼嚴重。又一次地坐直升機,早就銘記於心的感受再次體驗起來卻多了一份陌生的感覺。即便如此,身體上受過的傷痛似乎還是念念不忘——裝話筒、檢測、上直升機、試驗,這一係列的動作已被深記於腦內,依然還是毫不猶豫地、毫無反差做到了【完美】的體現。“隊長,小心點。”耳機裏麵傳來了警告,同時我打開了直升機的艙門,隨之而然的,一股巨大的氣流衝撞著身體,這是已經快被遺忘的,本該好好保存的感覺。帶上防護鏡,我進行著話筒的試驗——“能聽見嗎?”“yeahsir!”衝著駕駛員看了幾眼,早已預訂要踩空的腳步向前踏了出去——身體隨之被拋出了機內——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鏡市周邊的森林中。黑壓壓的一片樹林中紅色的別墅及其鮮豔,甚至有些讓我感覺到這是不是一場玩笑——雖然不在天上看的話很難發現這個別墅,但是——一旦我們轉職成為鳥類;在這麼容易找的地方躲著是不是太傲慢了。小瞧我們是不是……雖然不想過多誇耀我們風值班的能力,但是我還是要說的是。能讓風值班出動的人,除了恐怖分子之外再無他人。我們風致班的主要能力是維護地區的穩定:這就是問題所在,然後也就是為什麼我會來這裏。鏡市是國家最大的一個經濟中心,關於治安問題,這個地方是最嚴的。光是能闖進鏡市來,需要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的容易。“離那個房子遠點。”墜落過程中我們保持著通話;“嗯?我可以幫忙的隊長。”“我隻是試探一下對方,你倒是可以作為後援,這次的任務不是抓那些雜碎了。萬一有失誤我可不敢擔保——”“隊長您可真會開玩笑,我們一起經曆地還少嗎?”“嘖,我直說吧,你會礙著我…”“…..yeahsir!”大腦中不自覺的計算著時間,感受著風力對我的衝刷,拜此所賜,亂成一片的頭發持續不斷地暴走,不用看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多麼地難堪。漸漸清晰的視線麵積逐漸擴大,大約過了五秒鍾,剛能看清地麵的輪廓,我修正了一下身體的墜落形態,用力將右手甩向直升機,手頸上的金屬項圈就拋出了一根鋼絲——也僅有那麼一瞬間依附在了直升機的底座上——這一切的動作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如果——如果不是因為身體上麵的機械外骨骼,恐怕我的胳膊現在就該脫臼了......曾經反應神經的強化讓我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兵種。雖是這麼說,但是我的職責所代表的地位可是不容易當的。自從加入風值班之後,一直發展到現在。我就一直沒把自己當做人看過。現在的自己也隻是一個隊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不過——如果是普通級別的罪犯我想也不用我出場,這次親自討伐肯定是有原因的——“………”對方隻是一個人罷了,沒什麼了不起。手臂的顫抖讓我感知到了我現在所處的感情狀態——我在興奮。但同樣,這場戰鬥並不隻是單方麵的殺戮;戰場上麵不允許擁有這樣的感情。萬一控製不住,自己所珍視的人會再次受傷。所以,無論如何——“辛苦了。”直升機【攜帶】的我在接觸門旁的玻璃時,抽回了手頸的鋼絲,直接踏碎衝了進去——站穩的同時我拔出了衣服中的槍,對著耳機道了一聲謝。下個瞬間,一股刺鼻的硝煙味直衝大腦。也能見到腳底下麵的斑斑血跡與些許散落的子彈殼。這明顯的戰場痕跡讓我再次回想起了四年之前的那場災難,又是無意間,心中再次痛了起來,,與此同時——“好晚。”從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驚動了我,這過度的緊張感讓我迅速轉過身體;以筆直站立的身體用槍指向那個方向。“….”然而遲疑了一下,我放下了手槍——與場景格格不入的紅色豔妝搭配著禮服的白色T-shirt,以及作為運動用的深黑色緊身褲搭配著十字架腰墜。煥發著冰冷色彩的雙眼直瞪著我,讓人不寒而栗。純黑色的發髻搭在肩膀的兩旁,以及淡淡微笑著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遇到了一個背負著命運管理的人,但是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他能背負的起…“…你是誰?”“從天上掉下來,你是想飛嗎?”“如果我說是呢,我想轉職成鳥類但是失敗了。”“我數了一下,真不愧是快速打擊小組,兩分鍾的時間…”身上帶的警報器竟然沒反應,這個人什麼時候在我身邊的——而且——他為什麼不跑?一分鍾的時間或許有點太短了,但是對麵前的這名慣犯來說,應該能逃出我們的包圍圈才對。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他的信息,生怕一丁點的焦躁會引起和他之間的鬥爭…說實話我反應確實慢了一拍。麵對著眼前的男子,我卻被他的氣質給震住了——很久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氣質了,讓我一瞬間還反映不過來。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很久違了……雖然完全有機會動手,但是我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可以將人刺穿的殺意傳了過來。該不會私立武裝人員也來介入調查吧?可是我沒收到通知啊。說道私立武裝人員,就是所謂的防務公司裏麵的人。隻不過現在普遍被稱作私立武裝公司。人員大到戰場上麵的殘軍,小到某些特殊的雇傭兵;實力派的一個武裝團體。但是他們沒通知我們就來收拾殘局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這是風值班的工作,根本就用不著對方操心才對。而且......看著麵前男子的眼睛之後,殺手這個角色就基本上被定義了。要我說這個人可能是個職業殺手也說不定…不過私立武裝也有這樣好戰的人就是了。在腦袋裏麵想了想,將眼前這名男子的麵貌和隱形眼鏡上麵印出來的人對比——沒錯。“頭一次看見一個像你這樣的正常人,他們七個看見我的時候都愣住了呢。”“嗬。”輕笑了一聲,緊接著迅速拔槍——反轉身軀,用著本能的力量行動;朝著對方的身軀就是一槍——橡膠子彈。畢竟用實彈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走火。本次任務為活捉。隨著槍聲的響起,我發出的子彈向他衝了過去,而他隻是餘光一撇,一顆子彈就從胳膊旁邊穿了過去。首先讓我想到的詞語再次讓我加大了對對方的認知,朝暉——他果然是那場戰爭的殘軍。人類的速度能躲過子彈不是不可能。有經驗的老兵隻要盯著敵人的槍口就能預測對方的軌道。在想著這些的時候,麵前飄過一絲黑影,對方擊出肘臂,猶如子彈一樣迅速拉近了距離。我沒想到對方能夠這麼輕易地接近自己,有一瞬間感到驚訝了。在自己再次射出一顆子彈的時候,隻是響起了一個沉重的聲音,子彈直接從對方的臉上彈開了。直接彈開了——不是躲過去了,也不是打中之後被身體反彈了出去;而是根本就沒碰到對方,直接就被彈開了。與此同時,對方的手臂上麵傳來了一些電磁發出的特別的效果音。真是不簡單。明顯沒有過去那般活動自如的自己有些遲鈍了起來。不過稍微熱身一下,或許還是能做到的。在對方攻擊的時刻,我迅速朝著拳頭——下方的部位衝了過去。在躲開對方的一擊直拳之後,握住了他的另外一隻手,並且回身,想把他扯到身邊並且賞他一拳。隻不過沒想到我們都是一個想法——剛一用力,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協調的感覺。然後瞬間就明白了,兩個人都想這麼做。下個瞬間,我們各自擊出的手重重錘擊到一起,手上傳來的刺痛感讓我緊抓對方的手鬆開了——然後被對方握住了——?!借用了這個力氣把我拉到了身邊。未來得及反應;“嘔?!”他的另一隻手就已經撞擊在了自己的腹部,雖然他是一臉的輕鬆,但是受到這一拳的自己可是非常明白的,那可不是一般的疼。這個時候忍耐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選項,我轉了一下身體將左腳踹向他的腦袋,也被他的輕鬆地仰麵躲過了。好機會——這麼想著,我嚐試著將身體躍起,用著腳步的力量向他的身體踹了過去,隨之而然的他也一個箭步翻滾了一下躲過了自己的攻擊。擊空的腳步淩亂了,這其中產生的空隙就是我浮在半空中無法借用外力;然後——猛地感覺被人踹了一腳,身體就向著房間的櫥櫃那邊衝了過去——“咳?!——”撞破壁櫥門的同時感覺眼角的某些地方是去了知覺,一股溫暖的液體流了下來。疼痛讓自己的感覺變得清晰了。“抱歉,手滑了。”這是手滑嗎?你——“確定不是故意的麼..我差點被召喚去天國了混蛋。”“我剛才有點心不在焉的,特警先生。”“什麼樣的心不在焉才能形成那麼準確的攻擊啊,你是天才啊?現在任務更改為耳機複仇。還有,我不是特警。”扯掉損毀的耳機,慢慢從已經成為垃圾的櫥櫃中走了出來,傷口的直覺漸漸清晰了,伴隨著類似火燒一樣的感覺,傷口恢複了正常——“……你是人類嗎?”“…我都想去轉職成鳥類了,我還能被稱作人類嗎?準確來說,不是了。”“太天真了吧?就憑著這個能力?”“嗬,你以為對付你需要派出什麼樣的人?別孤高氣傲了…”一邊開著玩笑,我慢慢挺直了身子,心中的那份擔憂連著迷茫似乎被他的那一腳給踹得灰飛煙滅了,找到了曾經戰場上的感覺,一股巨大的興奮感油然而生。似乎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情感變化,我的雙手顫抖著,但這並不是恐慌,而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加速思考的大腦察覺到了異樣,本能的反應讓自己迅速後退,這過度興奮的狀態有些對空氣過敏,過早的就知道他的攻擊軌跡,下個瞬間,剛才我的臉部位置就出現了空氣震蕩的聲音,連著他的整個身體迅速縮短與我之間的距離。“謔謔,反應真快。”如果站在評價者的立場的話,剛才那拳真漂亮。滿分10分的話,我能打9分。不再顫抖的雙腿用力向下踢去,我向後移動了一塊距離,但很快就被他所追趕上了,明知道他肯定要攻擊自己,但是我卻沒有任何阻擋。嚐試著接下這一拳——“咳?!”身體的左葉胸部受到了猛擊,類如鋼鐵般的硬度直衝向自己的身體,一股劇痛隨即蔓延了開來。痛苦,肌肉以及肋骨裂開的感覺。而也因為如此,我有了充足的時間來對他進行那一拳的準備——雖說身體的疼痛抑製了些許威力,但作為可以無限恢複的身體加上本來就是原陸軍特種部隊【哨兵】的人,我想這一拳威力並不小——對於一個人來說。但…..拳頭打中的部位沒有什麼肉體的“實感”,堅硬的,似乎是被鋼鐵製造的胸脯重重的承受住了這一擊,但是——完好無損。隻是因為衝擊而震出去幾米之外,臉上的表情依然不變。血好厚。。。。而且身體好硬。。。。雖然有預想了,但是會毫發無傷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各種不爽。“哼....真結實…”“我數了數,你還有23根肋骨可以讓我打斷的。”左葉胸間的痛楚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重重歎了口氣,重新站直身子。我再次望向了麵前的男子——“來試試啊。”“…你叫什麼?”“林汐,現隸屬風致班反恐特遣隊,職位為總隊長。”我沒有問他的名字,而且我也知道他的名字;一般而言我根本記不住對方的名字,因為我抓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去記那些根本就沒有用的名字。不過看到這個人的資料的時候我就感覺這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也對他的印象尤為深刻。“你是——總隊長?”“怎麼,太年輕了?你對我的年齡有什麼意見嗎?”“不不,怎敢。不過你不是應該收集證據或者什麼的嗎?”“你說的那是情報部和司法部,我是特勤部的。”頭一次見到我的人都以為自己還是學生吧,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吧。但是特殊的是,我已經不上學了——年齡的話我就不說了,不好意思。“..你也是戰爭之後的殘軍嗎?”“能不能換個文雅點的名稱,是原兵種。”“文雅…..不知道你在文雅的部隊人生裏麵學沒學過一句話叫做不打沒有勝算的仗…”“我料你也是有備而來,還有什麼招,盡管上吧。我可是非常信仰一句話的:如果兩者不能得兼,那麼令人畏懼比收人愛戴要好得多。”“馬基雅弗利說的對吧。”“嗬嗬,原來你也知道啊。”對方靜靜站起身子,他高大的身軀仿佛在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同樣自己所散發的氣場也並不次於對方——“那麼,接下來我就不客氣了。別怪我淩強欺弱,真正的獅子就算遇到兔子也會用盡全力——”將戰場的視線引回眼前,仿佛看見自己最終的對手一樣——而被這氣氛煽動的,朝暉也回應了——“來吧!”可惜了,boss站或者什麼戰鬥的場景到此為止比較好。打破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是樓下發出了破門聲音;緊接著傳來了一些窸窣的腳步聲音。再加上一個有著小小的稚氣的又充滿著一種急躁的少女的聲音傳了上來——“隊長!”說實話,我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就惱了。美羽真的懂潛行戰是什麼嗎?搞出來那麼大動靜,我耳聾的姥姥都能聽見了。況且聽腳步的窸窣程度,應該不下十個人。這點知識來將,對於普通的雇傭兵來說也是很簡單就能理解的啊。“笨蛋......”我還沒有請支援呢,這麼著急過來幹什麼。暗暗在嘴裏麵呸了一句,有時候確實如此也會為了這點小事而生氣。“似乎‘談話’進行不下去了呢。”“啊...那麼接下來呢?想跑嗎?”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茂盛了,他的氣場和剛才相比顯得有些柔和,似乎已經沒有戰意了。“擦擦血吧,你的嘴邊已經一片紅了。”“謝謝,投降吧。”“我可沒有什麼想要投降的想法,你應該很想明白為什麼我在那兩分鍾之內不逃。”果然是有計劃的嗎?他鄭重得向我行了一個軍禮,縱力向後跳到了窗台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憋在心中的問題這時有些按耐不住了,我清了清嗓子,似乎內心下定了某個決心——“你想跑?”“恩,難不成你還想抓到我?”“...嗬,你真的以為你能逃得出去?”“當然。”心智還沒有成熟到能夠自控自己就這樣喊了出來;“在你這麼確信之前問個問題好吧,雷達發現不了你的原因,以及第二發子彈打不中你的原因..”“…秘密。”這麼說著,他戴上了本身攜帶的帽子。“等等,你是為了她嗎?”似乎感覺時間有些不夠用了,我有些焦急——“沒什麼,我的目的隻是為了拿回本來屬於我的東西,還有,不要叫我妹妹是她。另外——”他緩緩轉過腦袋再次看了我一眼;“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她?倒不如說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都是她的錯吧。”不禁感到有些驚奇,意識到無話可說的自己閉上了嘴巴,眼瞅著他離開了房間,然後——下麵開始熱鬧了。我能聽見的就是幾聲槍響,然後一個女性獨有的“追”的聲音。不過話說對方什麼來曆。一個沒有案底的人第一次犯罪就藏了一年的時間。真夠長的……既然能藏那麼長的時間,那麼他肯定難找。而且,在大樹林裏麵追一個雷達掃不到的人…這幾率是不是太小了?果不其然,隻是一會兒,讓我在樓上都能聽見的【嗯?】這樣的聲音,吃驚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