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安便耐心的解釋起來，“不好打，沒有勝算，我沒有和王德真正殊死決鬥過。而且他已經修煉了好長一段時間，我看你也才開始修煉沒多久吧，有時候修煉十年也還在普通凡人階段徘徊。”
“是嗎？”曹鬼簡直想笑，修煉十年還在普通人徘徊，那修了個寂寞。
“再慢慢來，不過你現在要小心些了，王德已經盯住了你。你進衙門時身體裏種了妖童，殘留的氣息不散，他現在已經把你列入獵殺名單。”
曹鬼擠出一個笑容，“我嚇大的？”
許知安挽著衣袖豎起大拇指，“牛。”
“多謝。”
曹鬼雖然這麼說，但心裏很是清楚，王德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抓回去。
不過還好，我住在翠繡山，不怕。
王德再厲害，總不能隔了幾百裏，還能知道他住在翠繡山某個山頭的庵堂裏吧。
那他就真成仙了。
“不過你就不擔心嗎？”曹鬼已經看到了許府的輪廓，“你家就在縣城，他想搞你隨時都有機會。”
許知安淡定的笑一笑，“我不怕。”
“為什麼？”
“不怕，就是不怕。”
“切。”曹鬼不屑的哼一聲。
回到許府後，曹鬼還沒上樓，就聽到那歡愉的叫聲，“鬼！”接著一個身影像是旋風掃落葉一樣飛撲過來，撲進他懷裏。
曹鬼抱住程素，感覺女子香不停的往身上鑽，呼吸起來是那麼的自然順暢，男女之間一旦有肢體接觸，就很容易產生悸動的情感。
他推開程素，看到麵巾在眼前晃，“你看，你都忘記戴上了。”程素眼眶紅紅的，真是一個愛哭鬼。
曹鬼把麵巾收起來，“以後，你真不能再哭了，我知道你很感性，但是做人要堅強。”
“嗯，我不會，我一定不會了！”程素對天發誓。
曹鬼心想真是個一根筋的姑娘。
許知安在閣樓上冒出頭，“還在卿卿我我呢。”
“要你管。”程素抬頭，聲音似是切冰斷玉，好不堅定。曹鬼張大嘴巴，“你這麼霸道了。”
“不是你說要堅強嗎。”程素又變成了個乖巧的黃花大閨女，曹鬼拍了拍額頭，“你的理解能力滿分。”
已是深夜，曹鬼自然不會這個時候趕回翠繡山，“程素，我對老黃說的話，在他有生之年，大概率做不到了。”
程素靠在他肩膀上，一臉柔情蜜意，“為什麼？”
“打不過縣衙裏的人啊。”
“很厲害嗎？”程素驚覺，疑惑的看著曹鬼，“你不是和許知安好好的回來了？”
曹鬼嗯一聲，“是回來了，但還是打不過。”
“打不過還能回來？”
“嘿，你真以為我們不堪一擊？”
程素解釋，“那沒有，我以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曹鬼忽然看到程素臉上的紅斑似乎有些不一樣，仔細一看，好像有一些淺淺的血痕。這不是紅斑蠕動折疊的痕跡，而是真的出過血，“程素，你這裏怎麼了？”
程素啊一聲，捂著紅斑，“鬼，你，你看什麼。”
“我問你，你的這個斑怎麼了。”
程素抱住膝蓋，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來，“鬼，你信我說的話嗎？”
“信。”
“鬼，我臉上的這個斑，每隔一陣子就會刺痛，炙燙，還會流血。”
曹鬼聽的心裏一驚，下意識道：“每個月一次？”
“不是。”
曹鬼心裏鬆口氣，他還以為一個月一次，那豈不是和月經同步了。
程素有些擔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一次，以前可能三五個月甚至一年，但最近這一年，已經五次了。”
曹鬼便摟住程素，給她一點安慰。
程素把頭埋在曹鬼胸前，看到曹鬼那粗糙的手，握住輕輕揉捏著，“我其實不是很怕，甚至說我一點都不怕，可我現在怕。”
“現在怕？”
“嗯。”程素仰頭，看著曹鬼，“我如果死了，就不會和你再一起浪跡天涯了。”
曹鬼鼻子一酸，笑道：“哎，你說什麼呢，你會死？我死了你都不會死。”
“胡說，你不會死。”程素用力握住曹鬼的手。
“也是，我們都不會死。”曹鬼拍拍程素的肩，“行了，睡覺吧，看你眼皮都快罩不住了。”
等程素睡了後，曹鬼深吸口氣。
要不要先離開這裏，去一趟程家或者半月觀，把程素的紅斑搞清楚？
以程家的財力，尋訪過這麼多名醫都無法醫治，那就不是病理。
半月觀那狗地方，問題最大。
還特麼道家聖地，艸了。
“你還不睡。”旁邊閣樓裏傳來許知安的聲音，優雅動聽，像是百靈鳥一樣。這應該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但許知安分明是男人，曹鬼想到這裏，搖頭。
懶得去想。
“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