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熟悉的幕府宅院如今時隔近六年,又一次踏上這片土地之上,往西的情景浮現在心中,依然是曆曆在目。當年的喧囂熱鬧如今已經不複存在,宅院還是這麼的大,卻顯得空曠了甚多。沒有了當年的數百人近千人在這裏共同生活居住,蕭條落寞之感,是穆翱在此時對穆府最大的感受。
穆翱跟在門房老爹的身後,向祖父穆戎居住的院子走去。雖然如今穆府居住的人,加上老爵爺夫妻倆,另外還有幾位仆人丫鬟,整個占地廣袤的穆府大院真的清清冷冷,再也見不到昔日的人氣鼎沸熱鬧非凡的景象了。要知道,當年穆府擁有兩千定鼎軍的時候,整個大院連同穆府家丁丫鬟在內,常住人口都要達到一千兩百多人的規模!兩千定鼎軍不能同時全部集結在穆府,一個原因是當年太祖皇帝胤無極就這樣規定的,如此做法就是防止帝都城內擁有親兵的世家豪門手上同時聚齊了規模龐大的軍隊,對帝都皇室造成威脅。當然了,他後世的子孫胤天嘯胤天倫直接將這些私家親兵全給取消了建製。
距離祖父的院子越來越近,穆翱的心情越來越激動,爺爺,奶奶,我回來啦!
門房楊老爹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快到門前的時候,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都想喊起來了。還是牧野雲鶴眼疾手快,衝上前一步,直接捂住了楊老爹的嘴巴,然後放開,做出了噓聲的手勢,道:"還是小心點為好。"
楊老爹自然明白這個意思了,點點頭,便向院子中走去。
這個時候,穆戎老爵爺一般在看著書籍,或是臨摹些書畫,人老了,刀槍劍戟這些東西很少碰了,雖然是一員老將,對這些東西念念不忘,可是身體上的原因,迫使他不得不幹些輕快的少用體力的活動了。
楊老爹輕輕敲了兩下門,低聲道:"老爵爺,門外有兩位貴客前來拜訪啊!"楊老爹故意賣起了關子。同時他還轉過身來麵對穆翱和牧野雲鶴做起了微笑的的鬼臉狀,老人的心情真是相當的高興啊!
老爵爺穆戎一聽到有貴客來,登時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紙卷上是一副尚未畫完的山水畫。顯然剛才是在揮毫潑墨了。老爵爺心中一愣:這個念頭還有人登上我的穆府做貴客啊!還一下子就來了兩個人,真是貴客貴客,稀客稀客了。平時敢大搖大擺來穆府找老爵爺的,也就曾經的尚武堂大總管,老爵爺穆戎的老親家,夏重山夏老將軍了。
老爵爺用手梳理了下耷拉下來的頭發,此時的穆戎更顯得蒼老了。臉上的皺紋清楚的記錄了穆戎走過的滄桑歲月,眼角處的魚尾紋更深更長了。就連拿筆的手上的皮也是老態盡顯,難見了昔日的光澤。
"讓兩位貴客進來吧,老楊。"穆戎老爵爺道。
楊老爹推開門,一招手,穆翱走在前,牧野雲鶴走在後麵,就進了房間。
這下楊老爹倒是穩重了許多,當即掩上了房門,然後退了出來。
老爵爺抬起頭,望著眼前一位身高達到一米八五的穆翱,還有一位接近一米八的牧野雲鶴,眼神忽然被閃晃了一下。老爵爺也算是身材高大了,年輕的時候也有一米八以上,(穆翱自然是遺傳基因好了,不然怎麼會長這麼高。前世的敖木也就一米七多點嘛),很快,老爵爺的目光便鎖定在了穆翱的身上。
穆翱此時一聲不吭,也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盯著老爵爺看,當然,牧野雲鶴也是看,但是他的眼神就不像穆翱那樣緊盯著,而是有些遊離了。
老爵爺有些顫巍巍的走到穆翱的跟前,伸出右手,有些哆嗦的摸在穆翱的臉上,嘴中喃喃自語道:“怎麼這麼像呢?這麼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