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閃,石家大院,唯有一聲聲呼吸,壓抑、緊張、凝重,這是此刻所有人的感覺,石家之主石中仁舊傷複發,依靠三弟扶著才能站穩。
石敢當身邊的地上,是石中德的屍首,鮮血從其身上流淌而出。旁邊是石家子弟的刀口,正對著石敢當。
天下淒苦之事,莫過於這同門相殘,如今,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了石家!
“咳咳!”石中仁咳嗽一陣,推開三弟石中利,看向院子中的石敢當,說:“當初是該殺了你,你和你父親一樣,生來就有逆骨!”
“你還不配說我父親!”石敢當聲音越來越低沉,一股劍意直指石中仁。
“哼!”石中仁冷哼一聲,說:“既然我能把你父親趕出石家,自然也能將你趕出石家,把我的刀取來!”
“大哥!”石中利想勸石中仁,卻被石中仁揮手打斷,那邊早有石家族人拿來一口銀色長刀,刀刃泛著金銀色的冷芒。
“石家銀月刀!”在場之人無不認識石中仁所持寶刀,正是一把四品寶刀,石家祖先也是靠此刀讓石家在嶺南取得一席之地。
“讓開!”石中仁持著銀月刀,走至院落中,看了看左右,豪氣衝天。
石敢當一腳踹開左邊的棺材蓋子,說:“這個是你的,你以為你當年的所作所為,真的沒有人知道嗎?”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豈是你一個黃毛小子能顛倒黑白的!”石中仁一抬刀,凝聚刀氣,刷的劈向石敢當。卷起萬丈氣浪,地上石板飛舞。
“好!”見石中仁一刀揮出,刀氣霸道,正得刀法霸字訣,眾人不由得紛紛叫好。
石中仁逗留在涅槃境界多年,雖然當年被幹邪重傷,威勢依舊不減當年。
石敢當眼看刀氣如泰山般壓來,臉色不變,腳步一踏,一邊後退,一邊以劍氣迎擊石中仁刀氣,但見劍影重重,而後又如雪花消融,與石中仁劈來的刀氣一起泯滅。
叮!刀氣劍氣盡散,露出二者本質,刀尖與劍尖瞬間撞在一起,呼的一聲,自二人為中心,一股振動波,朝四周擴散而去,整個大理石鋪就的地麵都龜裂開來。
叮叮!就在這布滿煙塵的院子中,刀劍之音,鏘鏘的響之不絕,刀光劍影更是與日月同輝,到得後麵,石敢當與石中仁的身影,都已消失在這刀光劍影之中。剩下的,隻有銳不可當的劍氣和霸道絕倫的刀氣。
嘩嘩!院子旁邊的走廊,屋簷,瓦礫,石階,都是在這刀氣劍氣之下,紛紛粉碎掉落下,賓客退之又退,一些人已經竄上屋頂,一些人退至大門之外。
吟!最後發出一聲劍鳴,院落徹底安靜下來,塵土慢慢散去,眾人側目看去,兩個人影都如泰山般屹立,淡淡的風吹過,石敢當半跪而下。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他以負傷。
“嘩!”眾人喧嘩出聲,難道石敢當終究不敵石中仁,少年劍客,終究敗在寶刀未老之下嗎?
無形中,賓客裏的劍客而刀客們,竟是在心裏各自有了支持對象,沒辦法,刀劍爭霸是潛規則。
“咳咳!”石中仁突然身子顫抖,不斷咳出鮮血,銀月刀突然掉在地上,發出哐當聲響。石中仁摸了摸自己胸膛,一手的鮮血。
“爹”“大哥!”
石鸞和石中利衝了出來,左右扶著石中仁,一眼看去,隻見石中仁心口上已被刺出一個血洞。
石中仁深深呼了口氣,定住身形,震開石鸞和石中利,臉色蒼白的看著石敢當,說:“當年你爹犯錯,按照族規,必須將其逐出家族。”
“得罪三宮,也算是犯族規嗎?”石敢當倚著殘雪劍,緩緩起身。
聽到此話,石中仁竟是出現一絲無奈,說:“若不將其逐出家族,整個家族都會被三宮的怒火燒毀,你爹顧全家族,自己離開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