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二下半學期,小弦發現男女生的界限越來越明顯。哲成也是,一到下課就陪“老母雞”去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有空就和自己打鬧。小弦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哲成,倆人之間的隔閡仿佛越來越大。
那天,上生物課。生物老師讓大家事先準備幾條蚯蚓,好在上解課剖時用。
課前一群女孩子在那邊唧唧喳喳的討論著:“你們拿蚯蚓了嗎?”“沒有,那東西黏黏呼呼的,太可怕了,我不敢抓。”“我也是,這東西太可怕了,還扭啊扭的。”女生們仿佛討論的是一個怪獸,而不是一條小小的蚯蚓。
這時,小弦拿著她抓的蚯蚓走進生物試驗室,眼尖的“荷包蛋”發現了,驚叫起來:“天哪,小弦,你可是我們班唯一一個,自己拿著蚯蚓來的女生哦,你好厲害哦。”小弦心裏說多討厭就有多討厭,不就是一條蚯蚓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結果,“荷包蛋”的話總是能帶來不小的效應。隻聽見班裏的女生都不停的叫著:“哇,怎麼辦啊?好恐怖哦。我不敢弄啊!”“就是啊,小弦你簡直是花木蘭哦。”“對啊,小弦你是我們班的女英雄哦。”
小弦想:至於嘛,不就是個蚯蚓嗎?她看著自己的那條細細的蚯蚓,自言自語的說道:“寶貝兒,對不起哦,你要為了科學獻身了,我會給你燒香的,我要動刀羅。”
哲成在旁邊看著這一切覺得很好笑,他沒有想到小弦原來這麼善良,看著她用充滿真摯的神情,對著蚯蚓說話他想到了兩個字:可愛。
他忍不住出聲逗起小弦來:“喂,男人婆,我們把蚯蚓拿出來比比,誰的大?”他慢慢喜歡上看小弦生氣的樣子。
“啊?你在跟我說話嗎,這裏有男人婆嗎?”小弦明知道哲成在叫她,可她就是要裝傻。因為:她的名字,不叫男人婆!
哲成可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少裝了,叫的就是你!不是你難道還會有別人配用這個稱呼嗎?”說著,還不忘用手指點了一下小弦的手臂。
小弦拍了拍哲成剛剛碰的地方,警告著:“別動,男女授受不清。”以示嫌棄。
“喂!我隻是用手指點了一下,你至於反應這麼激烈嗎?”哲成立刻提出了抗議,他覺得內心無比委屈。
小弦沒空理他,低頭開始做準備,順便宣告著:“我們自己管自己做實驗,我不要你的蚯蚓。”她一臉真摯的開始了自己的解剖,她緊跟著老師講台前的演示,一步一步做起來。
哲成卻站在旁邊不動,靜靜地看著這個女孩,看著她無比認真的進行著解剖。他發現自己慢慢地喜歡上了這種,時不時就盯著小弦看的感覺。
小弦的餘光感覺到了哲成那種炙熱的眼神,可她懶得理他。心裏卻在不停咒罵:有什麼好看的,看得我慌慌的。解剖進行到一半時,問題出現了:老師叫大家把蚯蚓肚子剖開後,用大頭針將剖開的兩層皮固定在泡沫上,以展示出蚯蚓的內髒來。可是,小弦的蚯蚓太細了根本達不到這樣的效果,怎麼辦呀?她焦急的看向了哲成,這是她這兩年半來每當遇到困難時,養成的習慣。“哲成,怎麼辦呀?我的太細了,達不到效果呀。”
哲成見終於有機會展示自己的蚯蚓了,就得瑟起來:“讓你看我的蚯蚓你又不看。諾!我的蚯蚓厲害吧,是不是很合適用來做實驗啊?”他拿出了裝在塑料袋裏的蚯蚓,展示到了小弦麵前。
小弦一見那條傳說中的蚯蚓,立刻低聲感歎起來:“天哪,這是你養的嗎?”她無比驚訝:“你這條蚯蚓簡直是我這條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太~~~厲害了怎麼會這麼粗啊,用來做解剖簡直是一流的。”最後不忘稱讚一下哲成。
小弦的話讓哲成有些飄飄然:“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抓的!”他又擺出了那副讓小弦反感的腔調,讓小弦忍不住想潑他冷水:“嘁~~~快點啦,時間要來不及了。”小弦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誇了哲成。
哲成非但沒有因此而感到慌亂,還自信滿滿的保證到:“怕什麼,一切包在我身上!”他用力的拍了拍胸脯。
小弦起先很不屑,但是看見哲成三下五除二,熟練的解剖手法,又一次由衷的感歎道:“哇,哲成!你確定剛才上課沒有聽嗎?為什麼你的手法這麼熟練?”小弦覺得今天的哲成,身上充滿了驚歎號,簡直是她的偶像。
哲成暗自得意,嘴上卻扯起了小謊:“我~~~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