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弦不知道在街上跑了有多久,她不管頭發已被風吹的淩亂;她不管街上路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她不管小荷她們三人在後麵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她隻想快點跑到哲成的身邊去陪他。她不停地在心裏重複著那句話:哲成他需要我!哲成他需要我……
湯湯她們追了好久,追得實在跑不動了,便攔了一輛計程車:“師傅,開慢點,跟著前麵那個女孩。”三人不忘叮囑司機注意車速,她們讓司機把車開到小弦身邊,不停在那裏大聲叫喊:“小弦?小弦!你要不要先上車?不管你想去哪裏,我們陪你一起去,好嗎?你先上車!小弦?”車子的龜速,很快引起了後麵車輛的抗議。眼見後麵的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輛接一輛的開始鳴起喇叭來,司機著急了:“小姑娘,她還上不上車了?再這樣下去,我要被交警開罰單了。”他催促著3人快做決定。
小荷看見小弦依舊自顧自跑著,她毅然的對著司機說:“師傅,你在路邊停下吧,我們要下車。”燕兒和湯湯並沒有提出抗議,2人跟著小荷一起下了車:“有什麼事情,讓我們一起陪著小弦度過吧。”燕兒對大家說著。湯湯附和地點了點頭:“恩,不管什麼事情208都要共進退。”說著,她第一個衝了上去,拚命地追著小弦。小荷和燕兒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小弦終於來到了哲成的家門口。哲成家掛滿了白布,屋子裏傳來一片痛徹心扉的哭喪聲,道士的念經聲,場麵十分悲涼。很多親友都紛紛趕來參加哲成媽媽的大禮,為他媽媽送行。看見這麼多人,這種場麵,小弦卻步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進去,隻是呆呆地站在門外,默默地流著淚,不停地搜尋著哲成的身影。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跪在角落裏的哲成,他穿著孝服,沒有哭泣,沒有嘶喊,隻是那麼靜靜地低著頭,孤單的跪著。小弦知道哲成此時肯定傷心欲絕,她的心快要被撕碎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是默默地退到角落裏,蹲下身子,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在那裏靜靜地流淚,眼睛死死地盯著屋裏的哲成。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喊著:哲成,對不起!哲成,對不起!是我害得你變成這個樣子的,是我害得你媽媽擔心。要不是我,你媽媽不會出事的,都是我,都是我。哲成,對不起~~~
就在此時,小荷她們已經跑到了小弦身邊,3人已經累得狼狽不堪。可是,他們顧不得理頭發,顧不得喘上一口氣,便毫無怨言地蹲了下來,陪在了小弦身邊。摟緊了小弦,陪著她默默流淚。她們想籍由這種肢體語言,給小弦以最大的安慰。
小弦把頭靠在小荷的肩上,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大聲的哭了起來,不停的喊著:“哲成該怎麼辦?哲成以後該怎麼辦?”
小荷一邊拍著小弦的背,一邊安慰著:“會好起來的,小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哭了很久,燕兒和湯湯都站起了身:“小弦,我們回去吧。你已經在這裏蹲了很久了,該回去了。”
小弦固執的說:“不,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著哲成。”
小荷拍著小弦的背勸道:“小弦,是該回去了,今天這種場合,不是我們耍性子的時候。哲成他現在需要安靜。過一陣子,等大家都情緒平穩了,你再和他聯係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