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窗外,太陽已經西下,夜色朦朧。我小心翼翼地將信放回盒子裏,用鎖鎖上。從窗口吹進來的冷風,讓我瑟瑟發抖。我撫了撫手臂,拿起那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不知怎的,一睡就睡到了正午。我揉了揉眼睛,拿起昨天翻出來的那個盒子,就跑了出去。我走進了一家當鋪,我從盒子裏拿出一支銀簪,遞給掌櫃的,問:“掌櫃的,這支銀簪值多少兩?”掌櫃的接過一看,笑著說:“姑娘,這簪子做工精致,不像是普通人家所該擁有之物,不過,還可以值個五十兩。”我有些無奈地說:“掌櫃的,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多加五兩?”掌櫃的一聽,擺擺手,說:“姑娘,我看你是個好人,才肯以五十兩買下,如今卻要我再加五兩,我實在不能接受啊!”我急忙說:“那好,五十兩就五十兩!”“小六,去拿銀子。”“是,掌櫃的。”
我拿著銀子,在路上慢慢地走著。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我低著頭,連聲說:“對不起。”,然後便匆匆向前走去。這時,那個人喊住了我,我回過頭去,一看,那個人竟是那天送我衣服的人。他依舊微笑著說:“姑娘,我們見過麵的。那天我和你說的你考慮好了沒有?”我麵無表情地說:“那日,我便已給過你答案,又何須再問呢?”“姑娘生活並不富裕,為何不肯聽在下一言呢?”這時,一句:“蕊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正看著我,我有些失神的喊道:“韻宇表哥!”那小男孩跑了過來,拉住了我的手,說:“燕兒,你怎麼落魄到這樣?”我哭著說:“表哥,娘叫我去找你們,可是我去了才發現,你們已經搬走了,若不是一個老奶奶好心地收留我,給我一個小木屋住,我真不知道該去哪。”小男孩拿出手絹,一邊替我擦眼淚,一邊說道:“燕兒,如今,我既然找到了你,便不會再讓你受苦!走,咱們回家去!”我轉過頭去,對那個男子說:“公子,我已找到我的親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完,轉身跟上小男孩的腳步。男子喃喃說道:“她真的隻是個普通女子嗎?”
“咚”“咚”“咚”的敲門聲回蕩在窄窄的小巷裏。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開了門,看到我,興許是太激動了,眼淚不住地往下掉,我有些心酸地說:舅媽,您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嗎?”年輕女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攬過我,哭了起來。哭聲吵醒門內的舅舅,他走了出來,有些不耐煩地說:“哭,哭,哭,就知道哭,燕兒都沒回來,我們怎麼對得起姐姐和姐夫的在天之靈啊!”年輕女子哭著說:“老頭子,你看是誰來了?”“燕兒!”男子言語中抑製不了興奮。我哭得更厲害了,想到爹娘的慘死和自己上街乞討的樣子,心又像被刀割一樣,痛不欲生。我伸出手,按在心窩的位置,心好像已經不再跳動。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忽然眼前一黑,我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大夫,她怎麼樣了?”“你們大可放心,這位姑娘隻是因為傷心過度,受了刺激才會暈過去,這段時間,隻需按照老夫所開的藥方好好調理,便可痊愈。隻是,這段時間不可再讓她受刺激,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我睜開眼,早已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躺在床上,我拉住韻宇表哥,輕聲問:“我到底怎麼了?”“你…你…”韻宇表哥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我急了,問:“我是不是活不長了?”他搖搖頭,說:“燕兒,大夫說你因為傷心過度,受了刺激,才暈了過去,沒有什麼大問題。”“真的?”我有些不信地說。“真的。”他拍拍胸脯向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