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不出來一起吃飯嗎?”
葉一看著旁邊空位上放著一個隻盛了半碗飯、還插著一雙筷子的飯碗,問道。
“小妍她生病了,待會兒我會把飯送到她房間。”小妍媽媽答道。
“我現在能去看看小妍嗎?”葉一問道。
“不行!你這個女娃兒,怎麼一點兒都不懂事?你在別人家這麼隨意的嗎?小妍生病了需要休息,不見人,你要是沒什麼事,趕緊走。”
奶奶不耐煩地拒絕道。
“阿姨,小妍已經很多天沒來上課了,功課已經落下很多,你不擔心她學習進度跟不上嗎?”
葉一看向小妍媽媽,問道。
“女娃兒讀書好有什麼用嗎?將來還不是要嫁人?還不如趁年輕,早點找個人嫁了,生幾個大胖小子,伺候好公婆,才是女娃兒該做的事。”
奶奶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放到她兒子碗裏,一臉寵溺地看著吃得狼吞虎咽、胖成豬的兒子。
“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說這種話?能不能生兒子得看你的兒子,而不是我!”
小妍媽媽用力地放下碗筷,生氣地說道,
“況且小妍現在還是個初中生,最重要的是讀書,媽你要是再亂說話,小心我會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小妍媽媽惡狠狠地盯著奶奶,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兒子,你看看你娶的老婆,敢這麼跟你媽說話,你怎麼也不好好管管她?她哪有一點兒做媳婦的樣子?
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她,你看看她尖酸刻薄的樣子,怎麼配得上當你的老婆呢?”
奶奶光明正大地挑撥道,
“兒子,我覺得樓下那個張寡婦挺好,不僅乖巧懂事,還能幹,重要的是她能生兒子。我看你們倆現在也過不下去,不如離婚了再娶,也省得整天麵對這麼一個潑婦。”
“老公,你就這麼看著你媽欺負我,你也不幫我說一句話嗎?”
小妍媽媽一把奪過小妍爸爸手中的飯碗,惱怒地砸在地上,罵道,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會幹什麼?”
“你個潑婦,你飯都不讓我兒子吃嗎?是我兒子賺錢養的你,要是沒有我兒子,你能活得這麼舒服嗎?”
奶奶指著小妍媽媽破口大罵道。
“你啞巴了嗎?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你婚前對我怎麼承諾的?婚後又是怎麼做的?你說話啊!”
小妍媽媽怒吼道,一巴掌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妍爸爸臉上,扇得他臉上碩大的肥肉都抖了起來。
小妍爸爸隻是無動於衷地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飯桌上的飯菜,眼神空洞麻木。
“潑婦,你竟敢打我兒子?!”
奶奶憤怒地衝了上來,與媽媽相互撕扯著頭發,扭打在一起,直接把媽媽整張頭皮都扯了下來,血淋淋得一片,慘不忍睹。
奶奶拿著媽媽的頭皮,冷笑著看著歇斯底裏尖叫的媽媽,在媽媽掀翻整個飯桌之前,端走那碗插著一雙筷子的碗,離開客廳,打開其中一個灰色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小妍爸爸沒了飯吃,又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聲音放得很大,還帶著“滋滋滋”刺耳的聲音。
他開了一罐啤酒,配著一大包薯片“哢嚓哢嚓”吃著,看著滿地的狼藉無動於衷。
小妍媽媽嗚嗚咽咽哭著,拿起掃把清掃地上的碎片殘渣。
葉一皺著眉頭看著這病態的一大家子,思考著要不要打開那扇灰色的門。
等到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葉一看到狹小的房間裏,一張小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蓋著兩層厚厚的被子,幾乎把整個頭都遮住了。
如今已是5月,氣溫早已回暖,還蓋那麼厚重的被子睡覺,實在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