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風沙漫天,一隊車馬緩緩而行。
馬隊之中是五輛四*車,青霖木的車身邊角之處包著磨得發亮的黃銅,後麵三輛車黑沉沉的車輪壓出深深的車轍。
一名身著皮甲的騎士掀開了頭巾,露出一顆鋥亮的光頭,狠狠吐了一口混著塵沙的唾沫,縱馬向前來到了一名青色披風騎士的身旁。
“樓哥,成陽還有多遠啊?”
身著青色披風的樓哥抬起頭看了一下天,堅毅的目光望向遠方淡淡說道:“前方三十裏有一處山坳,附近有一片水源可以宿營。明日加快腳程,傍晚就能到達成陽城了。”
“還要走一天啊,這都連續走了五天五夜了,當初要是走大道,也就三天就能趕到成陽了。”光頭騎士皺起了雙眉。
樓哥冷冷一笑:“現在是什麼局勢?蒼域的斥候頻繁往來,甚至有人看到了鐵鷂子騎兵趕往邊境,就連不入俗世的薩滿都出現在了蒼域的軍隊之中。孟家前往大綏的商隊已經失蹤了兩批了,這麼緊張的局勢你還看不出?現在的蒼域是隻能進不能出,和大綏的這一戰已經是勢在必行了。這個時候走官道?不出一天,恐怕就會全被蒼域的軍隊扣下。”
光頭騎士一撇嘴,伸手拍了一下背後的大斧:“就憑蒼域的那些蠻兵,我譚龍一個幹他們一隊!”
“譚大哥又在吹牛了。”馬蹄聲響,一個身著紅色披風的女騎士跟了上來,細聲細氣地說道:“怎麼上次在那個山穀中圍剿那些血妖,連一個使雙劍的女人都拿不下呢?”
光頭譚龍麵色一紅,訕訕說道:“花容妹子,那次那個女妖手中雙劍的可是百年前的七神劍之一的‘離棄’啊,哥手中的斧子要是那柄同為神器的‘開天’自然不怕……”
“哦~原來譚大哥打不過那個女妖,是因為手中的武器不好啊?可是樓哥從不用武器,你怎麼也從沒贏過呢?”花容狡黠的一笑,說不出的嫵媚。。
“那、那誰能和樓哥比啊?修道之人,有幾個像樓哥這樣不修練法寶,隻憑**縱橫蒼域與大綏的?就是當今的三大高手不用法寶的情況下,我看都未必是樓哥的對手!”譚龍嘴一撇,一顆光頭在陽光下爍爍生光。
“又胡說了。”樓哥神色一凜,厲聲說道:“你們兩個見識太淺,這世上有很多不出世的得道高手,我這點微末道行在人家麵前根本就不入眼,更別說你們兩個了。就連蒼域的軍隊中那些薩滿巫師,法力也是深不可測,而且久聞蒼域軍中還有一批身懷變形術的武士,還有那些在黑暗中行走的‘影刺’。哼,就憑咱們這些人,也敢去硬闖官道?這趟買賣隻要平安入了成陽,我們立即會山,先避一避風頭再說。”
譚龍、花容兩人見老大說的嚴厲,都是右手撫胸,微微低頭齊聲諾了一聲,行的居然是標準的大綏軍騎士禮。
樓哥馬鞭一揚在空中響亮的耍了一個鞭花,高聲吩咐道:“全隊加速前進,務必於日落前到達二十裏之外的山坳!”
大車周圍的騎士一齊響亮的諾了一聲,簇擁著馬車紛紛加快了行進速度。
第二輛馬車的窗簾一掀,露出了一個秀麗的麵龐,好奇的向外看了一眼,便又飛快的放下布簾縮了回去。。
“花萼,外麵怎麼了,這麼喧嘩?”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
剛才掀開簾子的的那個叫花萼的侍女回過頭,對著車廂軟席上說道:“回小姐,好像是馬隊隊長下令隊伍加速前進。”
車廂一角的軟席上,一個麵色有幾分蒼白的女孩蓋著厚厚的貂裘,身前的銅爐中嫋嫋浮著幾縷輕煙。
“真是的,隻是加速前進還鬧這麼大動靜,明明做的是鏢局生意,偏偏搞的和軍隊一樣,一路上吵得我都沒法睡覺,也不知道爹怎麼安排了這麼一對人送我回大綏,走了這麼多天還沒回去。”被稱為小姐的那個女孩伸手拉了拉貂裘,輕輕歎了口氣。
“不過這這幫人還挺厲害,前天晚上遇到馬賊,我親眼看著他們吆喝著衝陣,硬是憑著三十多人衝散了百餘人的馬賊,那個叫樓哥的隊長守在咱的大車旁,隻憑一雙手就擊倒了好幾個靠近的馬賊呢!”花萼說起哪天晚上的戰鬥,兩眼放光,滿臉的崇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