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見成歡,不是驚豔於顏色,不是貪圖一世相守情深,而是在時光的繾綣情裏伴我清風,曉看那萬裏山河。
-納蘭雲璃
與卿卿對視的那一刻 ,玉竹便知你我是那靈魂相契之人 ,是可以將後背交與對方之人,前路是血色鋪開的荊棘 ,可,玉竹,無懼,無悔,無憾。
-顧南宸
北風卷地,百草枯榮。紛紛揚揚的白雪飄落而下,裝點著這繁華的塵煙。這個冬日似乎特別冷,冷到凍僵了人的骨髓,冷到這裏的芸芸眾生永遠的銘記了這一年。
景泰十六年,大淵國皇宮,金色的殿宇被銀裝所覆蓋,寒冷的的冬日讓可愛的小動物們望而卻步,紛紛收起它們那嘹亮的歌喉。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有一處卻正是人仰馬翻。
鳳棲宮,皇後鳳驕陽的寢殿外。大淵國的九五至尊納蘭容景身著黑色的鬥篷,上繡著金色的九爪龍雲紋,年近三十,卻俊俏的如十七八歲的男兒郎,白暫的臉旁引的長安城中待字閏中女郎做夢都想要與他春風一度。此刻,他眉頭緊皺,能夾死一隻蒼蠅,正著急的來回踱步,盡失往日的威儀。
一個五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快步跑了過,梳著飛天髻,提著粉色衣裙。\"父皇,母後怎麼樣了?母後怎麼樣了?”納蘭容景望向小女孩,滿臉慈愛。\"璃兒來了,你母後一定會沒事的,你很快就有弟弟了,”小女孩正是大淵國的玲瓏長公主納蘭雲璃。
殿裏,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伴隨著嬰兒的啼哭聲響,嬤嬤抱著一個孩子快步而出,臉含喜意,跪在地上,“恭喜陛下,皇後娘娘誕下一名小皇子。”納蘭容景卻沒看那孩子一眼,快步的衝進了殿裏,\"陽兒,陽兒,你怎麼樣?”
突然,皇後的掌事女官竹翠姑姑大叫一聲,\"太醫,太醫,快救救皇後娘娘,娘娘在大出血了。”快步跑進來的納蘭容景和緊跟而來的納蘭雲璃皆是一驚,隨即加快了腳步,納蘭雲景朝大殿內大喊\"大醫何在?快救救皇後,皇後若出事,朕要讓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太醫院院首驚慌失措,嚇的胡子一抖一抖,忙跪下道“皇後娘娘血崩,臣,臣,臣等實在無能為力,陛下還是去,去見皇後娘娘最後一麵吧!”聽罷此言,納蘭容景重重向後一倒,納蘭雲璃趕忙扶住納蘭容景,擦幹眼角的淚珠,“父皇,父皇,我們快去看看母後吧!”
此刻,鳳榻之上躺著臉色蒼白,氣若遊絲,頭發淩亂,卻麵容嬌豔美麗的婦女,二十出頭的年紀,眼裏帶著化不開的愁緒,她知道她再也陪不了自己的丈夫和一雙兒女了。望著握著自己手渾身顫抖的丈夫,在一旁站著滿臉憂傷女兒,“陛下,臣,臣妾想要看看我們的兒子。”納蘭容景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好,好。”轉身朝外麵喊“來人,來人快把小皇子抱上來。”竹翠姑姑抱著小孩兒走了進來,跪下,帶著哭腔:\"陛下,娘娘,小皇子來了。”看著尚在繈褓中的幼兒,顫抖著手摸上兒子小小的臉,皇後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已是淚眼婆娑。她走了這小小的孩兒該怎麼辦?從小就沒有母親的庇護以後怎麼生存?還有她的璃兒,她是那樣的慬事,她舍不得她,她還沒看見她成親生子呢。她顫抖手著拿出了一把鑰匙\"璃兒,進前來。”站在一旁的納蘭雲璃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在自家母後的床前跪了下來。:“母後您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璃兒,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撐不了多久了,你不必,不必替母後難過,這把鑰匙能打開母後所有的庫房,裏頭是母,是母後留給你們,你們的東西,我知道你很聰明,你,你很懂事,我會在天上永遠為你們祈,祈禱,記,記住母後對,對你的教導,在任何境地下都不能讓你的情緒阻止你的思考”,說著捏了捏她的手,把正在繈褓中的孩子抱到了她的懷裏,“好了,帶著你的弟弟下去吧!我有幾句話想和你的父皇說。”納蘭雲璃抱著幼弟走了出去,踏這一夜的蕭瑟,她沒有回頭,縱使她知道這可能是永別,她的母後教導過她一定要堅強她不想讓他的母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