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也許就蘊藏在不經意間的決定,也許是賭氣,也許是無可奈何的接受,但有一天我們都會死去,唯一能證明我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也許隻會是我們對這個世界做了什麼,影響了什麼,能在我們已經不再有能力去努力向別人證明自己的時候,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還有人能記住你。
……
王鵬的思緒隨著顛簸的車子搖蕩著,直到車子到達了終點站。
“錯過了吧。無所謂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等我去完成。”說完,他大踏步地走下了車。
“走回去吧,讓青春的暮色送別長大的我。”王鵬一路小走,希望還能遇到一個半小時以前的她。
(三)
王鵬從夢中驚醒。昨晚洗澡後忘了涼浴巾,濕漉漉的浴巾被他當成被子了。
他的夢也一直在下雨。
“江南的美景,隻能留住相戀人的心,想展翅高飛的孤鷹,隻有攀上帝國大廈俯瞰世界,才能笑傲人生。雨紛紛,草木深,想要飛的我,聽到了遠方的牧笛聲。”
他所期盼的笛聲,正在某個地方一時不停地響著。
“我要的伯樂在哪啊——”王鵬睜眼說著夢話。等會天亮,就該回去了。
千裏之外的顏峰,無所事事地坐在窗前,考慮著自己的未來——他的未來指的就是未來幾天。
“王鵬孤身一人,真不愧是將才。但少了同伴,還是會很寂寞的吧?”顏峰突然想起竟然沒給他打一下電話。王鵬去了兩天,好像是度日如年,而相對地,顏峰總覺得王鵬早上剛走,不必著急慰問來著。
……
他們接通時,王鵬正在開往石碼的大巴上。雖然是大白天,但車內陰沉沉的,隻開了一盞燈,讓人昏昏欲睡。王鵬話很少,隻是“嗯”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顏峰開始擔心他是不是抑鬱了。
從早上六點起床,到上了九點的大巴,這三小時內能夠發生許多事情:
王鵬一如既往地拿著球出去鍛煉。他又碰見了那位冷峻的男人,他的冷峻是平時磨出來的。兩人一見如故,再見一次就如敵人了。
“你老跟蹤我?”
“我是跟蹤你了。因為你沒打給我。”
“我不知道你的確切來曆,所以我還是不想試圖接近你。”
“你很出色。是的。你的心態完全能夠勝任國足的隊長。是的。你不僅球技出眾,人品也很出眾。是的……”
“……哪來那麼多‘是的’。”
“另外我已經和你父親聯係過了,我知道他的手機號,但之前我不認識他。”
王鵬徹底震驚了。後來他接連拋出的一些不可否認的事實讓王鵬開始漸漸相信此人了。
“你早上就要走了,話不多說。我很欣賞你,想把你直接申請提拔到俱樂部隊。希望你能斟酌一下。”
王鵬清楚,如果能當著懂球的人的麵展現出自己的才華,就有極大可能為前途鋪平道路。
王鵬沉默了良久。
那男人沒說什麼就走了。但他一直都在王鵬左右。如果王鵬回去後想通了,一通電話,他有能力立馬從阿根廷趕回中國。
(四)
日曆撕了一頁又一頁。寒假末,一個人在家。
王鵬試著打了電話,沒人接。他膽寒了,害怕自己錯過了人生最大的機遇。
一陣急促的鈴聲,王鵬開了門。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人。
“竟然是個外國人!”王鵬心頭一緊,不知所措。
“請問,你是王鵬?太好了!我是克勞琛,我來自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