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白那邊的事總算告一段落,而我呢?
我喝下那杯‘宿醉’後沒一分鍾便趴在了吧台上,直接會周公去了,可是周公沒會到,卻會到了蘇綰。
她還是一襲紅衣,長發飄飄的站在那裏,我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暗道完了完了,這次韓白也不在身邊,隻怕陽氣要被她吸幹,我一步步的後退,她一步步的逼近,我的速度不如她快,眼看著她就要走到我麵前,我大叫道:“你別過來!”我也不知道這麼叫有沒有用。
沒想到她真的停下了。
奇怪了,這怎麼可能?這麼聽話?這是紅衣女鬼蘇綰?
我還在納悶著,沒想到蘇綰竟然開口說話了!她說話的聲音倒與一般女生無二,不是我想象中的沙啞鬼叫聲。
“這隻是夢,你不用那麼害怕。”
夢……嗬嗬……上次在酒店就以為是夢,結果被吸了大半陽氣走了,我怎麼可能相信!?
所以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雙手護在胸前以防她突然撲過來。
蘇綰用她那無神的眼睛瞥了我一眼,道:“你真的不用這樣,如果我想對你怎樣的話,你認為你攔得住我?”
她說的倒也沒錯,我確實攔不住她,所以我很識趣的把手放了下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個誤會,我來找你就是和你談談這事。”蘇綰向前走了一步道。
“你不要過來!我認為我們之間沒什麼誤會,無非就是你想吸我的陽氣然後被我同伴用符打傷逃跑了!!!”我大叫道。
“哈哈哈,笑話!你真的以為我是被你同伴的符打傷了才逃跑的!?”蘇綰大笑道,她這樣笑起來終於有了女鬼的樣子,披頭散發,臉色慘白。
我看她狂笑著,那樣子真的非常滲人,便喊道:“別……別笑了!難道不是嗎?”
蘇綰打住了笑,猛地一下躥到我麵前,一張臉雖然美麗,可我一想到她是鬼便不敢再看,將頭偏了過去。
蘇綰輕聲帶著幾分笑意道:“你知道你同伴那天晚上用來打我的是什麼符嗎?”
我回想著,那個符是韓白現場對著他爺爺給他的書畫出來的,為了畫那個符他還咬破了手指,那符叫……止怨符!
“止怨符!”我說道。
“對,止怨止怨,當然就是用來抑製怨氣的符了,是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的。”
蘇綰笑著,見我沒說話,她又道:“也該你倒黴,前天是我的忌日,一年中積怨最深的一個晚上,見誰誰就要被我吸幹陽氣而死,你這麼一個大好的純陽之體擺在那裏我不吸你吸誰?”
“我艸為什麼這麼巧,一年一天都能被我趕上?我活該倒黴?”我聽到她這話,頓時有一種想要去跳樓的衝動,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所有的倒黴事連在一塊來?
“你也別喊倒黴了,要知道你真的算運氣好碰到個會畫止怨符的同伴,不然現在你還能在這裏跳舞喝酒?”蘇綰看到我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道。
“哎等等你這麼一說我又覺得有點不對。”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疑點。
“說吧,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喜歡磨磨唧唧呢?”
“你說你被我同伴的止怨符打中後,怨氣就會被抑製住對吧?”
“沒錯,繼續說。”
“那你為什麼要逃?那天晚上你明明可以直接說清楚的。”
“你不曉得那符是有時間限製的?老娘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了,怕時間一到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怨氣,把你和你同伴一起吸幹了,那我找誰冥婚去?”
“饒了半天你的目的還是冥婚。”
“對啊不然老娘千裏迢迢追你到杭州來幹嘛。”
經過以上一番對話之後,我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在嶽陽火車站的時候,蘇綰就跟著我了,她本來是想在火車上就找我說冥婚的事,可是沒想到我們突然碰上了子母連屍,她也就沒現身。後來在列車長休息室的時候我不是做了一個夢嘛,那就是她來找我了,隻是沒想到火車到站,我們被列車長喊醒了,所以她又繼續等著機會來找我。再就是後來在酒店,她終於等到機會了,韓白和我都睡了,沒想到連她自己都忘了那天是她的忌日,於是……再到後來她一直跟著我們,那天在抱樸道院,我和韓白都沒注意到她,沒想到被諸葛明看到了。再一直到今晚,她才找到我獨處的機會,來到我夢中,向我說明一切。
就是這麼多沒想到,造成了我這幾天一連串的倒黴事情。
終於知道真相了啊啊啊,我真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蘇綰見我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一會兒是恍然大悟一會兒是欲哭無淚,便道:“現在事情也清楚了,那麼,選個良辰吉日我們把這冥婚給辦了吧。”
此話一出我心中又是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韓白可以說是千叮嚀萬囑咐我這冥婚是絕對不能辦的,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對韓白的話可以說是深信不疑,他要我往東我絕不會朝西,此刻這蘇綰提出冥婚的事,我一時之間也不好怎麼說,隻能問道:“為什麼要冥婚呢?你直接吸陽氣難道不可以抵消怨氣超度魂魄?”
蘇綰無神的眼睛瞥了我一眼,看得我心一陣涼,隻聽她緩緩道:“直接單純的吸收陽氣當然是不能抵消怨氣的,必須要和一個男子結成冥婚後再吸他的陽氣才有作用。”
這可怎麼辦,看來這蘇綰是非逼著我結冥婚了,我開始回想韓白那天晚上對我說的話,他好像說過除了冥婚外還有一個方法能夠讓蘇綰的怨氣消散,順利超度,是什麼來著的?
“所以我們隻能幫她找到害死她的人,才能幫她化解怨氣,順利超度。”韓白那天晚上對我說的話在我腦海中響起。
“怎麼傻了?說話啊。”蘇綰不耐煩道,我真不知道原來鬼也會不耐煩。
“其實吧……我認為吧……這個冥婚……我們可以不用搞。”我像擠牙膏般將這句話擠了出來。
“你說什麼!?不搞?信不信我現在掐死你?”蘇綰一下將我撲到地上,又成了那晚的姿勢,隻是暫時還沒把嘴巴貼上來,我偷偷一看,她的嘴裏竟然長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