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不是讓我吃驚的地方,而是我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一個似乎跟我有很大關係的陰謀,月朗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我忍著疼痛,掙紮著坐起來,隻感覺背後撕裂般痛,胸口像漏了風一般,空蕩蕩的。
我盡量離開月朗,看著他麵色陰沉下來,心裏咯噔一聲,艱難地開口道:“月朗,那個人說的是真的?說什麼我是祭品,說什麼我的靈魂濃度不夠,還說什麼是因為鍛煉不夠,哈,笑話,這肯定鍛煉不來啊!他還說,要你把我交給他,月朗,你不會的,對不對?你說過會保護我的,是吧?”
月朗聞言,也低頭看我,他黑曜石般的眼裏有一抹光,似乎有掙紮在閃動。他喉結滾動,似有話要說。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道:“月朗,月朗你不會丟下我的對吧?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我不想過去,你別丟下我,我會乖乖惡,我會更努力的,月朗……”
冷美人似乎聽命於死娘娘腔的話,她趁我拉著月朗的時候,悄無聲息地走到我身後,我一看,更急了,死拉著月朗的袖子不鬆手:“月朗,月……”
“哎哎,不用這麼不舍喲,小祭品乖乖跟著我走,我保證啊,你會過的比現在好的多……”
“死娘娘腔你閉嘴啊!”
我一口吼回去,惡狠狠地瞪著冷美人,打定主意拉著月朗決不撒手。
“透,你過去,我保護你。”月朗無情的開口,麵色陰沉下著,像是下了決心般看著我,竟帶了點狠決。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渾身哆嗦起來,我不敢保證我如果我到了死娘娘腔那邊會怎麼樣,可是我知道,離了月朗,我肯定會崩潰的,我的記憶裏隻有他啊!我說道:“月朗,我是透,我不是什麼祭品,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不是嗎?月朗,月朗你冷靜點。”
他無動於衷,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他這次徹底冷了聲音:“過去,沒事的。”
冷美人一把拽主我,把我往後拖去,我的手最終滑出了月朗的手。
我會死的,我會死的很慘,如果我去了那邊,我絕對會死的很慘,我莫名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結局,不覺大哭起來:“求求你,求求你月朗,不要殺我,不要傷害我,我不想解裏,我會乖乖的,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會聽話,我、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啊!”
我又求助其他人:“不要,你們救救我,冥空大哥,白瓊闕,救救我,我不要去那邊,我會死的,對不對,你們都知道我會死,對不對!救救我!”
然而所有人都隻是看著我,那異樣的目光讓我絕望,那是貪婪和欲望,是對待待宰羔羊的目光,是對待一件有用物品的目光,那目光裏有深深的寒意和洞察。
我突然明白我是怎樣的存在,我是祭品,一件對他們所有人都有用的祭品,沒有感情,沒有憐憫,隻是一件有價值的物品而已。
我被帶到娘娘腔身邊,他一把把我摟到懷裏,狀似貪戀地嗅著我的脖子:“你怎麼會死呢,小祭品,你頂多會慢慢失去意識,這可比解裏好多了,不是嗎?別動,啊,那個人不要你,還有我呢。”
我死命掙紮,在聽到他“那個人不要你”時徹底癱瘓,是啊,我掙紮著又有什麼用?再也沒人可以保護我了,我又成一個人了。
我淒然一笑,原來自始至終,月朗的引導者隻有曉月,隻有曉月!而我,隻是他的漫長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月朗維持著半跪的姿勢,好像雕塑一般,我最後看向他,淚眼中仿佛看到初見他時的模樣,他說,我就是你的煞,那時那麼堅定,而現在,不是了。
我終於絕望:“月朗,我的記憶是從你那裏偷來的,現在,我還給你。”
他的身體猛然一震,而我卻已淚眼婆娑。
我猛得掙脫娘娘腔的牽製,喘著氣掏出狐狸給我的槍,這把槍給我後就沒開過一槍,現在,它的第一槍是給我自己。
死娘娘腔顯然愣了,他想不到我會這麼做,我做個口型,嘲笑他死娘娘腔。
然後閉上眼,扣響扳機。
“砰!”
槍的聲音如此大,以至於我倒下的時候還在想,我的腦袋肯定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