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我慌張的不行,但還是下意識地急忙走到月朗身邊,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後在對上他冷冷瞥過來的眼神後,自覺地又往他身後站了站,大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靜嘉推了推自己的銀邊眼鏡,恢複了冷靜有禮的樣子,淡淡道:“月朗大人,如果你保護不了小透,就請你不要把她牽扯到那些危險當中,小透她不適合拿槍,請不要再讓她受傷了。”
月朗仍然站在原地,麵色沉靜,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隻掃了他一眼,便轉身,打算離開。
我也跟著轉身,身後卻突然響起靜嘉憤怒的聲音:“月朗!你等著!遲早有一天,我要小透脫離你的控製,我要帶她離開,我會做到的!”
月朗隻稍稍停頓,便朝大門外走去,我稍稍拉了他一下,小聲道:“月朗?”
月朗則直接握住我拉他衣角的手,帶我朝前走去。我偷偷回頭,發現靜嘉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眼裏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光在閃爍。
一直到出了小巷,月朗還是沒有鬆開我手的打算,我拉拉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月朗,月朗?月朗你生氣了嗎?你聽我解釋,我們沒什麼的,我不喜歡靜嘉,真的,靜嘉是我得朋友,但是隻是朋友而已。”
月朗停了下來,他低頭看我,而後開口道:“你看出我生氣了嗎。”
我啊了一聲,剛要回答我看出來了啊,但忽而醒悟過來,月朗用的是陳述句,他的意思是我感受出他的情緒了,但其實他根本沒有做什麼動作或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我點點頭,道:“我就是感覺,感覺而已,雖然你沒什麼表情,但我能感到你在生氣啊,真的。但是這有什麼用嗎?”
月朗搖搖頭,不再看我,道:“沒什麼用,這是我們之間的牽絆加深了的緣故。透,我雖不知道你的想法,但也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緒,就如你能感覺到我在生氣一樣。”
我恍然大悟,驚喜道:“這麼說你知道我不喜歡靜嘉了?!太好了,沒讓你誤會真是太好了。哈哈。”
我高興地原地蹦了起來,卻突然想到了一點,不解道:“可是,你都知道我的情緒了,為甚你還會生氣?月朗,為什麼啊?”
月朗的身形僵了一僵,他難得皺起眉頭,似是在思考,然後低聲說了句我也不知道。
我歪頭看他,心裏止不住的竊喜,他肯定是吃醋了,吃我和靜嘉的醋,月朗真是夠遲鈍的,他恐怕自己還不知道吧,他是喜歡我的。
高興過後,我也在心裏下了決心,不喜歡還是不要給希望好了,對不起了,靜嘉。
我這才發現我們現在是站在大街上,天已經黑了,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周圍是匆匆回家的人群和車輛,好在我和月朗都是靈體,街上的車流對我們也沒什麼影響。
我正打算詢問月朗來這邊做什麼,就感到體內一陣騷動,抬起手那塊圓鏡就出現在我手裏,我咦了一聲,有些奇怪地拿起鏡子看去,這鏡子從我在昆侖山受傷開始就不再有動靜,今天怎麼突然有反應了?
鏡子裏是黑漆漆的一團,我以為是天黑的緣故,於是往路燈下移了移,這才發現鏡子裏仍然黑乎乎的,就像被抹上了濃稠的黑墨水一般,我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這才確定鏡子裏的景象似乎是在某個完全沒有光線的地方,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抬頭看月朗,把鏡子拿給他看,他看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