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裏全是腥臭的氣味,隻覺得想吐,這個房間並不大,至多兩個男人並肩。
白天看完了屍塊,晚上又看這個,白厲寬的五官全部扭曲到了一起,腸胃裏麵翻江倒海,心裏那種膈應難以表述。
謝宇霄讓他忌發物,現在倒好,他不僅僅能忌食發物,他都能忌食食物了,可真徹底。
側耳傾聽了一陣,那個咳嗽聲似乎又近了一些,他生怕被發現趕緊蹲下,貼在門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你怎麼又出來了,不是說了外麵冷,趕緊回去!”
緊接著是一個嚴厲的女人聲音,不過這個聲音很年輕,甚至有些尖銳,像是個孩子的聲音。
“我想喝水,給我一點水喝,求求你了。”
氣若遊絲,甚至還有些哭訴的尾音。
“你忍忍,剛吃了藥,瑪麗安說喝水會燒心的。”
規勸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同情,麻木且冷血。
白厲寬屏氣凝神,被腥臭氣熏得也想咳嗽,忍得痛苦。
之後就沒有聲音了,整個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白厲寬有些驚奇,這些人走路都像是練家子,怎麼沒有聲音。
之後不寒而栗,鬼走路才沒聲音,可是鬼怎麼會咳嗽呢?
他胡思亂想了一陣,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環境,於是準備脫身,動了一下轉門卻發現不能動了。
白厲寬瞬間慌了,這門怎麼被鎖死了?
他要立馬想辦法出去,於是白厲寬在這間房子裏來回的轉悠,不過巴掌大的地方,怎麼會沒有出口。
方才還是轉門的位置,這會兒被關得嚴絲合縫,別說手指頭了,就連指甲蓋都戳不進去。
再這樣下去,他估計自己都要被悶死在這裏了,也不知道外麵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他也不敢有大動作,隻能在這間恐怖的房子裏四下裏尋找可以逃出去的機會。
外麵沒有動靜,他再次點燃火柴,慢慢的用小匕首在牆上刮著,然後又用匕首撬動轉門。
幾次試下來,毫無緊張,而且自己還被累得一身汗水,急得他把外套都脫掉了。
看來隻能是另想辦法了,他看到了地上的蛇,於是順手就把它拎過來,小匕首一劃從蛇頭處剖開一個口子,然後整張蛇皮都被剝了下來。
然後撕成細細一條,順著門縫底下往外死命的塞,最後還是沒有塞出去。
他又用小匕首在門上摳洞,結果發現這個門竟然是鐵的,壓根就是沒有用。
打不開門,就隻能再從牆壁入手,好在這牆壁是石頭的,總比鐵的強不少。
他在牆上慢慢的敲了幾下,聽聽什麼地方有略微空洞的聲音,就直接把蛇血都塗在牆上,然後又對著這個麵牆撒了一泡尿。
這回這房間裏的氣味更是上頭了,白厲寬恨不能把鼻子都給堵死。
手中的小匕首不斷地對著石壁挖了很久,這才有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白厲寬也顧不得上麵的尿漬,立馬用手把那些刨出來的石灰抹掉,忽然就發現這些青石壘成的牆壁之間就是用糯米漿和沙土粘製而成,這是最薄弱的地方。
他沉下心來,一刻不停的又挖又鑿,最後竟然真的把一塊青石給掏了出來。
那邊謝宇霄回到醫院裏,蘇安印當時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今天沒有什麼人嗎?裏麵住院的幾個都怎麼樣了?”
“啊,哦,老師你回來了。今天他們都挺好的,一直都休息著,這會兒都在睡覺呢。”
“是嘛……”
謝宇霄有點奇怪,都睡得這麼沉。
忽然就聞到了消毒水中有點奇怪的味道,而且有一個病人昨日是因為牙疼進來的,臉都因為牙疼腫的跟蜜蜂蟄了似的。
因為燈不夠亮,沒有拔牙,隻是吃了止疼藥,現在來說止疼藥已經過了時間,怎麼也能睡得安穩呢?
謝宇霄想到這裏都覺得心驚肉跳,趕緊進了病房,發現竟然連護士都昏睡著。
他立馬開窗通風,然後把所有人叫醒。
“都醒醒,醒過來,怎麼回事?!”
蘇安印被嚇的已經不知所措了,“這,我們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困……”
“是炭火中毒了。”
謝宇霄害怕極了,這裏是他的醫院,當然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