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厲寬就一隻胳膊支著頭半躺著跟謝宇霄分析。
“後來你怎麼出來的?”
“嶽警長在外麵扣了一下那門上的鏡子,機關打開我偷偷摸出來,跳窗子跑出二裏地,我們又彙合的。”
謝宇霄想了一下白厲寬給出的關鍵詞,也是覺得這個教堂深不可測。
“你怎麼辦?”
“明天借調的法醫就過來了,屍檢以後就會知道死亡時間,況且我壓根不在,做個筆錄,也就沒事了。”
“我總覺我連累了你……”
“睡吧。”
謝宇霄轉過身去,背對著白厲寬。
百無聊賴,白厲寬隻能懨懨閉嘴。
秦頌洲和嶽擎軒就在隔壁辦公室裏,都這個點了,肯定就住這裏了。
眼看著秦頌洲有點失望,他本來以為自己今天可以睡在嶽府客房那柔軟的大床上,是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睡在嶽擎軒的辦公室裏。
看看那厚實的木質辦公桌椅,睡上一夜估計明天早上全身能散架。
至於靠牆的沙發,那絕對不會是要留給嶽擎軒的。
“給!”
“啊?”
“回來的路上看到還有一個洋人的蛋糕店開著就順手給你買個蛋糕。洋人過生日都得吃蛋糕點蠟燭,我這沒有蠟燭,你湊合吃一個蛋糕吧。”
嶽擎軒把一個巴掌大的雞蛋糕放在了秦頌洲的麵前。
雖然沒抹奶油,也沒有蠟燭,但這是秦頌洲長這麼大頭一次吃蛋糕。
他喜笑顏開的,立馬一口就送進了嘴裏。
“我說你這人還真是吃獨食啊,不僅沒有請我嚐嚐,你連個謝謝都不說啊?”
“好吃,謝謝。”
秦頌洲還真是笑的憨厚。
嶽擎軒白他一眼,太沒良心。
不一會兒,林和清給送過來一個行軍床,秦頌洲嚼著蛋糕的嘴瞬間守住了動作,看來今天晚上就隻能這麼將就了。
好在有個能平躺的地方,算是福報……
“你睡床吧,我睡沙發。”
嶽擎軒交代了秦頌洲一句,自己就已經躺在了沙發上,把呢子大衣順手蓋在了身上。
秦頌洲四下裏看看,也沒有什麼可蓋的,他就這麼抱著一個抱枕準備對付一夜。
“給!”
嶽擎軒抬眼看了秦頌洲,瑟縮在沙發上,跟隻流浪狗似的。
好好的一個警長辦公室,他愣是給睡成了天橋底下無處可歸流浪漢的感覺……
於是把自己製服的大衣丟給了他,正好把整個人都給罩在了裏麵。
秦頌洲探出頭來,傻笑一下,表示感謝。
“你怎麼說也是當記者的,怎麼混的這麼慘啊?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似的。”
嶽擎軒忍不住數落他。
“其實我不是正兒八經的記者,到現在報社也不願意給我轉正……”
秦頌洲一想到這事兒就氣憤不已,他現在領到薪資隻是別人的一半兒。
“你說什麼?你不是也有證件嗎?”
嶽擎軒瞬間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
“我原來是在印刷廠做工的,後來負責印報紙,我原來一個大字都不認識的,硬是在印刷廠裏學會的認字。好在我聰明,那字我越認越多,後來就自學成才了。報社裏有些比較危險的事情,沒人願意去,我就願意去,雖然當時速記不行,但是我腦子行,從現場回來之後把所有的事情都能捋順,說的一清二楚,後來慢慢我也能寫出來,社長看著我還行,就讓我幹記者了,可是他還是說我沒有學曆,沒上過學,不是人家正經的記者,所以就給一般的工錢。我到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是……凶宅……”
秦頌洲一股腦的往外吐苦水。
“凶宅?你住哪裏啊?”
聽了這麼多,嶽擎軒卻隻抓住了這個關鍵詞,畢竟是警察,對於“凶宅”兩個字就是敏感。
“你應該知道啊,就那一家子都被滅口的,我還給你寫了報道的,誇你是嶽青天啊!”
“那邊都燒成那樣了,怎麼住啊?”
“沒有,沒有全部燒完,還留了一間,我搭了一下能住,就是冬天有點冷,漏風,嘿嘿……”
“豬圈啊?”
“昂,要不然呢!”
嶽擎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每天過得什麼日子啊?
“秦頌洲!”
“你當警長的,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我以為自己犯事兒呢!”
“……”
秦頌洲真怕自己說多錯多,萬一嶽擎軒槍斃了自己。
他的眼睛在進屋的時候就瞅見了牆上掛的兩把槍了,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