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家氣度大。”裴奚貞搖頭笑道。
滋滋的劃動聲絡繹不絕,電梯門緩緩的關閉,我的視線中那道藍色的身影一刻不停地揮動掃帚掃地,他手上的青銅古燈釋放出昏暗的光芒……
升到頂端,我們離開了電梯,這才意識到手頭沒有四棱青葉,那豈不是難逃毒蝙蝠們的命運?
我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之前滿掛於此的小殺手們已經消失不見。走出了山洞,刺眼的陽光襲來,我們緩了好半天終於敢睜開眼睛,我感慨說,有光的世界真好。
不僅如此,裴奚貞注意到毒瘴森林也變得一片清明,滿布的朦朧毒霧散得一幹二淨。
“怪了……”寧疏影不明所以的道。
我們花了點時間走出森林,張大吹伏在車窗前睡覺,我推醒了他,問道:“大吹,抱歉,你久等了。”
他翻了個白眼,“女神來過,聽之前走的那波人說你們沒事,消滅了D組織的根源,唯一遺憾的是蔣大戰神和幾個人殉職。女神就傷心的離開了,奇怪的是,她手裏抱著一盆得了白化病的土豆。”
我們睜大了眼睛,異口同聲道:“林慕夏什麼時候來的?”
“不久之前。”張大吹道,“她還有句話讓我帶給你們。”
裴奚貞歎息的道:“說。”
“一定葬好蔣男神的那隻手,沒能與你們同生共死和陪蔣男神最後一程,是她終生難以彌補的遺憾。”張大吹聳了聳肩膀,“記得到時把墓址寫在她家小區的牆壁拐角。”
她沒有釋懷林婉婉和她和我之間的事情之前,是不可能再見的。也許她根本沒有再見的打算,故此借可能一輩子也不能開的涅槃花作為托辭。
我們坐在張大吹的車裏,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進入天南市的範圍,張大吹問道:“你們打算回D.I.E嗎?”
“不。”裴奚貞稍作思考,“直接到我家,也就是真心晴願賓館的後門。”
我們仨鬼鬼祟祟的抵達了目的地,就跟盜屍販子一樣。裴奚貞有鑰匙,他把後門打開,示意我們快進來。接著進入一個空房間,我們把蔣天賜的斷手臂清洗幹淨。
這時,一道脆生生的蘿莉音傳入門板,“你們是誰?再不講話我就要報警了?”
是心晴!
裴奚貞無力吐槽的朝門口道:“我的小祖宗哎,你報警的話,就沒有爸爸、大的的和寧的的了。”
心晴“嘎吱”的推開門,“哇!你們回來了?警察這兩天到我們家五六次。”
“不擔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房間是咱家暗門,別人很難發現的。”裴奚貞給女兒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心晴把他一手推開,她嘟起嘴道:“去洗個澡。”
攻滅了D組織老窩這事不知道有沒有被捅入媒體,要知道媒體是無孔不入的,何況官方有不少人見不得我們好,我心中挺擔憂的,如果見了光,到時候鐵定有兩個聲音,讚同的一方是“滅的大快人心”,指責的一方則是“把刀槍伸向華夏同胞,連女人老人小孩也不放過,極其殘忍,應該給他們一次機會”之類的。
這就是輿論爭議,永遠不可能一邊倒。
知道的人多了,參與此次行動的人就算立有大功,卻也得到製裁。
我擰緊眉毛道:“晴晴,去把這幾天的報紙拿過來,我想看一下。”
小蘿莉乖巧的點頭,走出了門,很快又吃力的抱著一堆報紙返回了房間,她把報紙往床上一放,“累死晴晴了,這個月的報紙都在這兒,大的的你自己挑哪些是想要的吧。”
裴奚貞隔著浴室門道:“對了,你媽媽呢?”
“警察又來了,媽媽現在前邊應付,暫時不能過來。”她說完就踢掉了小粉皮鞋,趴在床前呼呼大睡。
我和寧疏影低頭翻閱報紙,竟然沒有一條關於這件事的報道,想想也對,現象上來說是惡劣的,被宣揚出去容易影響官方的形象。
我想放下最後一份報紙時,忽地注意到一條新聞,“米國某男子死於車禍第35小時,女友趕來,傷心之餘,願為其生子,院方提取男子精華,成功為女子人工受孕,產下一健康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