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沒想到耶夢做了不完全的變性,如果不是今天,恐怕憑他以假亂真的身材相貌,不可能再抓到她的。
過了能有半小時,裴奚貞趕到,他看見地上的“女子”時,愣了半晌,他唏噓不已的道:“我天,她未免對自己太狠了,也不曉得他那位在泰國的將軍父親知道了作何感想。”
“亞洲四大神技,泰國的變性,華夏的PS,韓的整容,島國的化妝……我們似乎都領略了其風采。”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把耶夢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她身上除了一枚栩栩如生的金色D紋身,沒再有別的異常。我拿手銬把她雙手銬住,和老狐狸搜了他的住所,翻到炸彈遙控器一隻,還有幾封耶夢父親的信件。
我們把門一鎖,抬著耶夢返回了D.I.E。
武雲峰、周振宇、江濤一塊走上前祝賀,裴奚貞講了句,“低調低調。”我們聊了幾句,便把耶夢抬入關押室,用專業的電子探測器檢查了一遍,體內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裴奚貞讓周振宇派了個武警看守,打算等明天辦完了諸多瑣事再審他。
這時,市局的沈羽傳來消息,他說排掉了六個炸藥埋放地,這份量夠把市局夷平四分之三的。
解除了爆破危機,我們心安了不少,畢竟市局挺多人跟我們關係密切,誰也不想再看見因為D組織發生流血事件。
裴奚貞給吳真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井老送回來。
我們便來到姬雨蝶的關押室,她雙手緊緊握在一塊,閉上眼睛朝窗外祈禱,聽見我們的推門聲回過頭,“你們……回來了?”
裴奚貞微笑的點頭,他真誠的道:“謝謝你。”
“井老在哪兒?他有沒有事?”姬雨蝶忐忑的詢問道。
我如釋重負的道:“救回來了,身體良好,雖然體內植入了炸彈,我們打算等半個月淩Q身體恢複時,一塊把炸彈摘除。”
“謝謝你們。”姬雨蝶抬手撫動胸口。
“其實最該感謝的是你。”裴奚貞站在她眼前,感激的道:“如果沒有你提供的D組織窩點,也許現在天南市已經陷入了一場危機。過去你為了自己害死了三十多條無辜卻可恨的生命,現在你是為了別人,無意的救了整個天南市。我代表所有因你而免除危機的人,對你說一聲謝謝。”
姬雨蝶毫不居功的道:“你應該感謝心晴,我見不得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失去了父親。”
“無論怎麼說,你功不可沒。”裴奚貞猶豫了片刻,他承諾的道:“在我權力允許的範圍你,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
姬雨蝶想了良久,她緩聲道:“我提供設計圖紙,你們幫我做一套黑蝴蝶禮服可好?我想死刑的那天,穿著它過完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心髒一涼,忽地有點同情她了,還以為她能利用功勞換取無期或者緩期的死刑,沒想到心願竟然這麼簡單。
“嗯,破翼重生的蝴蝶,一定要快樂的飛向另一個世界,所以在黑蝴蝶禮服之外,再讓你的死刑無痛無傷。”裴奚貞沉重的道。
我冷靜的道:“姬雨蝶,現在你後悔嗎?”
“不後悔。”姬雨蝶溫暖的一笑,“如果沒有做那件事情,也許現在我還是D組織一個高級罪犯,將因我死更多的人,而我,也不可能得到心靈的洗禮。”
我豎起大拇指,提供給她一份紙筆,就和裴奚貞返回了辦公室。
今天有點陰,因此吳真真不會被病情影響,他起碼得有兩個小時才能趕到。
我們現在開始刻靈牌。
蔣天賜的那枚靈牌是我和老狐狸共同完成的,簡短的一句話,我們為此久爭不下,就差掀桌子拔槍相向了,最終周振宇聽見動靜大,趕過來做和事佬,讓我們把想刻的融合到一塊,“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暗水流深,千裏孤墳,說不出如斯寂寞。”
上完了顏色,我們把靈牌放在一旁晾著。
我和裴奚貞開始悶頭刻起自己的靈牌。我拿小刀一筆筆的刻劃,花了半小時,終於手工,我甩了甩酸痛的手,抬頭望見裴奚貞那邊也刻完了,我好奇的道:“頭兒,你刻的什麼,說來聽聽?”
“先把你的給我看下。”裴奚貞像護球大帝般緊緊捂住靈牌。
我翻了個白眼,把靈牌朝他一豎,“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照搬現用啊?”裴奚貞摸了摸鼻子,他把靈牌仍到我眼前,“一隻瘸腳,一隻拐杖,一隻老狐狸。”
“噗……”我看完差點把嘴裏的水隔桌子噴他一臉,“自黑的有水平。”
“唉!縱觀手頭的案件,許誌慶和金塊的案子已經被重慶警方接手,我們唯一沒抓到的就是麻妃了,她不知逃到了何處。”裴奚貞把玩著手中的案宗,他大度的道:“念在她沒有害死人的份上,勉強不追究了。有個遺憾終會比沒有遺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