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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海鳥的鳴聲伴隨著海浪朦朧飄入耳際,刀客驚醒過來,總覺得剛才的自己做了個詭異的夢。
然而當他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時,額角不由得抽了兩下,總算認命地放棄自我安慰,轉而陷入鬱悶之中。他盯著發泄之後睡相靜謐的某大叔,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隻覺得阮繼蘭的胡子實在礙眼,於是從角落裏的雜貨中翻出一把剃刀,站在床前端詳了毫無防備的男人一會兒後,活動了兩下筋骨,幹淨利落地刮掉了他嘴唇和下巴上雖然飄逸卻十分礙眼的胡須。
按理說功力深厚的阮繼蘭不會察覺不到刀客的動靜,然而作為一個禁欲多年的老處男,經曆過瘋狂一夜之後不累是不可能的,加之刀客的動作很輕,居然真的成功把那些遮掉他五官所有特點的胡子給刮了個幹淨。
太陽還未來得及從海平麵上升起,艙室內的光線仍是有點暗,刀客默默地端詳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某大叔,半晌又不確定地上前摸了摸,考慮過此人被掉包的可能性之後,嘴角忽然就咧開了——
誒呀媽呀,帥慘了。
捂著心口退後兩步,刀客趕緊灌了口涼白開給自己壓驚,定了定神抬眼朝床上看去,發現那帥得慘絕人寰的美男還躺在那裏,欲望得到紓解的健美身軀散發著人畜無害的溫和氣息。
平時有胡子遮掩的阮繼蘭完全就是一瀟灑不羈的大叔模樣,雖然知道他五官俊毅,卻沒想到原先粗獷的氣質竟也能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周身散發著溫和優雅的氣場。刀客看著眼前這張純天然無PS的俊臉,小心肝不停地顫啊顫,心道他媽把他生成這個樣子是得有多拚,遠看吳彥祖近看金城武,深邃的五官甚至還有點混血的調調。
“小刀……?”就當刀客羨慕嫉妒恨地打算在他臉上畫幾道塗鴉時,睡夢中的阮繼蘭終於熬不過他犀利的目光,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刀客看著他,他也看著刀客,雙頰有些淡淡的紅潮,雖然眼神還和昔日別無二致,卻在無形中多了幾分美男特有的殺傷力。
見阮繼蘭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胡子的悲慘事實,刀客掂起一麵小圓鏡,默默地遞到了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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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在茫茫海麵上行駛的大船震動了兩下,一聲慘叫驚醒了所有還在被窩裏的尋龍者。正在船頭借著曦光看書的唐恩手一抖,抬頭看了看對麵船艙裏幽幽飄出的無奈與薄怨,納悶地合上了手中的書。昨天他七姐頂著一張晚.娘臉抱著酒回來,麵上笑容之陰森不忍直視,唐恩知道她一定是去幹了什麼壞事兒,卻知趣地沒有問。
算來他也有好幾天沒見到刀客了,想到他正和那個猥瑣的大叔在一起,心底就有點鬱悶。這麼想著,唐恩小心翼翼地踏著甲板來到艙室,確認他姐還在睡夢中畫圈圈後,便輕手輕腳地兩船相接的地方,起身躍了過去。
他還沒來得及站穩,便看到不遠處的艙室內猛然衝出一個人,捂著臉迅速地朝這個方向奔來,一不留神就把矮個兒的唐恩撞倒在了甲板上。唐小公子這一屁股可謂是摔得結結實實,又看到那人的身形裝束分明是阮繼蘭的模樣,站起身來剛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罵他一頓,就看到了他那張被刀客挖掘出來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