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名馬怪疾(1 / 2)

洛氏商隊在桐城修整了將近半年,江南那麵要販運的貨物終於慢慢運送過來,隻要再有半月有餘就能到達桐城,那時洛家商隊就會正式踏上西行的旅程,而林鶴哲進入商隊已是一月有餘了,他每日所要做的就是與同屋的六人組成一個小隊,夜間看守商隊在君悅客棧的庫房所在,日間的時候有時和別人聊聊西域的諸多奇聞怪事,有時少女洛可秀會偷偷跑來找他。這些時日竟然讓少年找到了“悠閑”的感覺。

這日,少年正如往常一樣練刀之際,同屋一位隊友告訴他有人來找,出得院門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曹守信。曹守信見到林鶴哲拱手笑道:“林兄弟,幾日不見,在這裏可還住的慣?”林鶴哲忙迎上去到:“這幾日小弟剛剛安頓下來,正要去尋曹老哥,不想今日老哥卻是自行尋上門來,正所謂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今日就由小弟做東,與老哥共謀一醉可好。”曹守信哈哈大笑道:“實不相瞞,我正有此意。”兩人說笑間來到城內最大的酒樓“百味居”,這百味居乃是一京師富商所開,樓中廚子不僅會做各種淮揚名菜,更是因為地處大漠自創了一手全烤牛羊的手藝,不但中原漢人願意吃,那西域諸胡商番賈也是吃的讚不絕口。開張不過短短年餘,已是城中最大的酒樓。兩人上得樓來,由小二引於二樓雅間。待二人坐定點了幾樣樓中拿手菜後,曹守信道:“小兄弟在這大漠生活多年,定是熟知駝馬等牲畜的習性吧?”林鶴哲道:“老哥見笑了,生活在大漠的漢子,天天都要與這些牲畜打交道,幾乎人人都會幾手控馬禦駝的本事,算不得什麼新鮮事,我這幾下更是差得遠了。”曹守信道:“小兄弟過謙了,那日我觀兄弟你攝伏那受驚駱駝之時,身手幹淨利落,對這駱駝周身弱點習性了如指掌,這本事沒有一番苦練是絕對學不會的,老哥我做這馬隊隊正之位已有二十年有餘,從來沒服過誰,可那日見到小兄弟一掌伏駝,神威凜凜,方知人外有人,不由我等不服啊。”說道此連連舉杯邀飲。

林鶴哲連忙道:“老哥高看兄弟了,於這駕馭駝馬一道,我和您比起來還差的遠。”曹守信道:“兄弟過謙了,實不相瞞,哥哥我今日來找小兄弟,是有要事相求啊。”林鶴哲奇道:“老哥有何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但講無妨。”曹守信道:“小兄弟,不瞞你說,於這養馬一道之上,老哥我自信見多識廣,還沒碰到有能瞞得過哥哥我這一雙眼的事去,可是這幾天卻是遇到一件怪事。”言罷,滿麵苦笑。林鶴哲聽得大奇,忙道:“不知是何事,能讓老哥這樣為難?”曹守信道:“那日兄弟應試過關之時,哥哥我曾被一人拉走,兄弟還記得否?”林鶴哲道:“可是那張姓之人?”曹守信道:“不錯,此人名叫張世傑,出身不詳,乃是商隊護衛大統領,更是商隊第一高手,在這商隊中除了洛氏兄弟二位老板外,實實在在是第三號人物。此人武藝極高,一生別無他好,唯獨對這名種馬匹十分喜好,甚至於是到了癡迷地步。洛二老爺為了能收此人入商隊,花大價錢買了一匹大宛名馬贈送於他,這才使得此人歸心。此人自得此馬後,寶貝的不得了,任誰也不讓騎乘一步。不料,這幾日來不知何因,那馬卻是暴躁無比,不讓任何人近身,那日他來尋我便是知我養馬有一手,特來請我過去替他醫治那馬,我本以為那馬不過是飼養不當,沒能時常牽出遛遛,導致脾氣暴僻而已,也沒有往心裏去,誰知到了地方一看,卻是發現這張世傑不僅愛馬也是一真正懂馬之人,那馬不僅被照顧的妥善無比,更是每日牽出早晚慢跑、快奔各一次,不讓其長膘。這樣一看,我當即排除了由飼養不當所造成的原因,轉而檢查那馬兒全身,看是否有何暗疾,可那馬身體也是健康無比,根本沒有任何毛病,這下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自從入得養馬這一行當來二十餘載,從沒見到過這等怪事。”曹守信說到此,喝了一口茶望著林鶴哲緩緩道“這引得我興趣大起,不信邪下我又反複觀察了數日,終於摸清這馬兒發病的規律,每到黃昏時分,那馬兒就會煩躁不安,撕咬韁繩,似是要衝出圍欄一般,這等情形會一直持續到午夜之後,第二日就會萎頓無神。這幾日我試過各種醫治手段均是無效,心中十分懷疑這馬非是有病,而是像是人般中邪了。”言及此,見林鶴哲大張的嘴苦笑道:“我知這事實在荒誕,萬般無奈之下我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將那馬兒放開,任其離去,找一個身手好、知馬性之人騎於其上,看看這馬兒到底到什麼地方去,到底是何等緣故會讓這馬兒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