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張世傑所言,林鶴哲心下暗驚,尋思道:“莫非大哥所說所做都是受嶽父所指使?嶽父這樣栽培於我是為何?莫不是以後要將這商隊交予我手…。。”少年心下驚疑不定腳下卻是不停,跟隨眾人來到那鬆丹王子一行人身前。查合乃一手撫胸,低頭恭恭敬敬道:“王子殿下,烏孫查合乃向你問安。”言語之中竟是微微顫抖。隻聽得一把清矍而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道:“查王叔,萬萬不可如此,應是鬆丹給你行禮才是。”
林鶴哲抬眼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清秀的男子站在眾人麵前。這男子年紀約二十出頭,一身錦袍狐裘剪裁得極為合體,微風撫動下益發顯得身材修長、卓而不凡。男子容貌生的更是眉目清秀、俊朗無比,讓人一見之下不自禁就會對其好感大生。能有這等風采,此人想來就是那鬆丹格爾讚王子。隻見鬆丹王子快步搶上前,抓住查合乃雙手搖晃道:“王叔,多年不見,您老風采猶勝往昔。記得鬆丹年幼之時可沒少纏著您給我講故事,如今禮當是鬆丹先行請安才是。”言罷,不顧查合乃勸阻,已是執子侄之禮拜了下去。
查合乃見他如此,雙目之中星光隱現,激動道:“好…好…沒想到你還記得叔叔,好孩子…好孩子…。不枉了叔叔如此掛念你。”言語中竟似已經有些哽咽之意。洛中書與蘇克哈在旁聽得這番話也是不住的含笑點頭,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林鶴哲心下納悶,尋思道:“前麵看這查合乃為人豪爽,毫無扭捏之姿,想來應是一位好漢。為何此時會有這般小女兒姿態?再者說好歹他也是一位堂堂親王,為何隻因這鬆丹王子一句話就這般失態?”
一旁的張世傑看出他的疑惑,在旁低聲道:“二弟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當年老烏孫國王一生隻得二子。一個是現今的烏孫王,另一個就是查合乃親王。親王殿下自小聰明伶俐深得其父喜愛,老烏孫王曾數次起意要將王位改傳於他,卻均被手下群臣以不合祖訓為由所阻止。可也正因如此,他曆來為其兄長所忌。
老烏孫王死後其兄繼位,第一道旨意就是派人嚴加監視於他。烏孫王自己也多次加以試探,逼得親王殿下裝瘋投井方使放過於他。其後又用出種種手段將其一切職權削去,隻因見他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又怕自己下手太早顯得沒有容人之量,遂沒有要他性命。”說到這裏,張世傑見少年驚訝的樣子,冷笑道:“二弟,你心腸太軟,這樣就感覺到震驚了?我告訴你這還不算,曾有一次烏孫王借著酒醉之名,竟是公然向查合乃索要其王妃,也就是自己弟媳入宮侍寢。暗中卻是安排好刀斧手,隻待親王殿下說出一個不字立刻就是刀斧加身。
查王妃為保全王爺,忍辱負重之下隻得答應隨其回宮。待得一夜過後,烏孫王方親自送其回宮,並連連向王爺道歉,言其酒醉失態幸好不曾鑄成大錯雲雲。誰想,待那烏孫王回宮之後,查王妃趁得無人之時竟是自縊於王府之內。收殮她屍身之時,赫然發現王妃身上青紫斑斑竟然全是虐傷。”
林鶴哲聽到此處,已是額頭青筋暴起,滿麵猙獰。張世傑看著他冷聲道:“可這還不算完。親王殿下生有五子竟然有四個死於非命,最後一個幼子還是因為得人所救,方能在一場橫禍中逃得性命。經曆此等奪妻殺子的慘事,親王殿下一夜白頭,整個人蒼老了數十歲,可為了一家老小性命,他唯有忍也隻能忍。沒想到他這示弱之舉,竟讓自己身邊再無一個可信之人。那些身邊的將士,謀臣竟是全部背叛王爺轉而投向烏孫王,均言不能跟隨一個軟弱的主子,竟似沒有一人能體會王爺為保全他們的苦心。這且不算,在烏孫王授意下,這些人更是平白捏造出種種汙蔑王爺造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