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場上厲虎頓時精神大振,抱拳向四方笑道:“還有那位好漢上場討教?若是沒有,今天兄弟可就名利雙收了。”赤巴魯笑著向場上喊道:“你這潑皮貨,要知這一場乃是來自洛氏商隊的中原高手。你這廝給本王小心些!”厲虎聞言,驀然間雙目一寒,恭聲道:“請殿下放心,厲某絕不會給殿下丟臉。”說完又轉身向著洛中書抱拳道:“請洛老板賜教!”
洛中書冷哼一聲,單手輕輕一揮,身後張世傑已是長身而起。隨著他這一起身,場上注視著洛中書的人中頓時響起一片驚呼之聲。在這大漠之上眼睛亮的有心人皆知洛氏商隊高手眾多,屬於絕對難惹的主。而如且末王、赤巴魯等上位者更是聽過“乾元問心掌”張世傑的名頭。如今一看洛中書竟是直接將他派出,不由皆是倒抽一口冷氣,心知此刻洛中書已是對那厲虎動了殺機。
赤巴魯見他起身,麵色登時有些難看,轉頭對洛中書道:“洛老板好大的脾氣。”言罷不待洛中書回話,又轉頭對場中厲虎喝道:“厲虎聽好,這位張大統領乃是中原數一數二的高手。這一戰你即便輸了,也不算辱沒了你金帳銀刀的身份。若是你能留得命在的話,我先前對你的承諾絕不改變。”洛中書聽得這話,心中不由一陣惱怒。這赤巴魯此言用意十分歹毒,乃是用話諷刺自己,人家隻是隨便派出一名小兵,自己就得將手中大將派出方能抵擋。
可自家事自家知,這厲虎刀法如此凶悍,不派張世傑出手自己還真不知道手下有誰能穩勝他。若是讓化影老怪出手自是絕無問題,可惜先不說能不能使得動他,那是自己保命的最後一張底牌,就此說來也決不能輕易示人。其餘人如燕南飛、擲拐老人等商隊教習、供奉雖說也是各有不凡之處,可在自己心中卻是始終沒有絕對穩勝的把握。若是所派之人上場後不敵那厲虎,豈不是自取其辱,徒然惹人恥笑!如此一來,數來數去就隻有讓張世傑出場了。
他心中如此盤算,對那大食王子的冷言冷語,也就隻能強按心中怒氣當做聽不見了。誰知張世傑正要起身下場之際,突然一道聲音悠悠傳來道:“張大哥且慢。嶽父大人,不如先讓小婿試試。”場上眾人聞聲看去,隻見自一座看台之上慢慢站起一人。洛中書定睛一看,心下不由大喜,暗道:“我怎麼將自己女婿給忘了?”來人正是林鶴哲,原來他人雖然一直在台下看戲,可因為手下穆徒會讀唇語,所以台上眾人的勾心鬥角,他也是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如今見那赤巴魯用言語擠兌自己嶽父,自是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台上且末王一見到他,笑道:“原來是救了本王一命的少年壯士啊。”轉頭又對洛中書道:“沒想到這位對本王有救命之恩的壯士,竟然是洛老哥的乘龍快婿?果然是少年英雄,有此種豪傑輔佐,怪不得洛老哥富甲天下了。”洛中書笑道:“少年人當不得誇,什麼救命之恩,適逢其會罷了,王上萬萬不要往心裏去。”心下卻是一緊,暗思道:“這烏爾莫藍此話何意?”那且末王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將眼光望向場中。
場內林鶴哲已是與厲虎麵對麵站定,厲虎雙眼一眨不眨盯著少年,半響方冷聲道:“小兄弟,你玩刀多久了?”林鶴哲微微一笑道:“不多,五年了。兄台有何指教?”厲虎深吸一口氣道:“五年…。你很強,我感覺得到。廢話不多說了,來吧。”林鶴哲笑道:“慢來,慢來。”厲虎望著林鶴哲道:“你還有何事?”林鶴哲微笑道:“你已經比了兩場,體力消耗太大,我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比過如何?”
厲虎聞言一愣,盯著少年仔細看了一會,方微微點頭道:“尊刀、禮刀、守刀,你是一名真正的刀客。”說完竟然真的在場上盤膝坐下,運功調息起來。林鶴哲見此微微一笑,也是學著他的樣子盤膝坐下,閉目養起神來。這二人在場上開始靜坐,場外眾人心知此舉乃是這上場的少年不願占那厲虎便宜,不由都是稱讚其光明磊落的品性。